柳清光抹了把眼泪,哽咽道:“阿娘与阿耶和离后回到娘家,很快就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但阿娘并未将此事告知阿耶,她也没有改嫁他人,而是将我生了下来,独自抚养长大。阿娘从不跟我提父亲的事,我并不知道父亲是谁,去年阿娘生了病,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转,病情越来越重,现在她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偶尔清醒的时候,嘴里喊着的都是玉郎。我四处打听,得知阿娘曾与谢刺史是夫妻,谢刺史的名字正是檀玉二字,我这才知道自己的生父很可能是谢刺史。我千里迢迢赶来益州寻找谢刺史,并非是要从他这儿得到些什么,我只是想让他跟我回去,阿娘时日无多,我想让她在临终前最后再见心爱之人一面。只要见一面就好了,这样的话,阿娘也能走得安心些……”

说到这儿他不禁悲从中来,再次泣不成声。虽然柳清光说得无比动情,可谢礼仍旧心有疑虑,这些都只是柳清光的片面之词,真实性有待考究。

不一会儿司不平就来到了刺史府中。

他大步走进司法堂,随手解开斗篷递给身后跟着的浮白。

燕辞晚和众人一起叉手行礼。

“拜见大阁领。”

司不平的目光从燕辞晚身上掠过,停在谢檀玉的尸身上。他问:“死因已经查明了吗?”

老仵作恭恭敬敬地说道:“使君是被人一刀刺穿心脏,当场毙命,死亡时间应该在二更。”

“凶器在哪儿?”

谢礼立刻命人捧来一个托盘。

托盘上垫着帕子,帕子上面摆着一把沾血的短刀。

谢礼道:“此刀就在使君旁边的地上放着,应该是凶手杀完人后,随手扔在那儿的。”

司不平用帕子裹住刀柄,将其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而后目光扫向在场众人。

“二更时,你们都在哪儿?”

谢礼率先开口回答:“我在卧房中休息。”

燕辞晚道:“我也在休息。”

萧妄紧接着道:“我也一样。”

谢初颂此时已经站起身,她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眶布满血丝,声音沙哑:“我那时候应该在屋内做女工。”

司不平问道:“这么晚了还做女工?”

谢初颂抽出绣帕擦了下眼睛,解释道:“再过十天就是我出嫁的日子,成亲要用的绣鞋还没做完,我得抓紧时间做才行。”

司不平转而看向柳清光,问道。

“你不是府中的人吧,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柳清光低垂着脑袋,小声解释道:“我钱买通了送菜的老丁头,他借着送菜的名义,悄悄把我给带了进来。”

谢礼当即下令:“去把老丁头带过来!”

“是。”

府兵领命离去。

司不平仍看着柳清光,继续问道:“二更时你在哪儿?”

“我……我……”柳清光磕磕巴巴答不上来。

谢礼见他如此模样,越发怀疑起来:“你为何不肯说?难道杀害使君的人真是你小子?!”

谢初颂闻言,立刻用充满愤怒的目光狠狠瞪向柳清光。

柳清光急忙辩解:“不是我!我怎可能会杀害自己的父亲?我寒窗苦读多年,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

谢礼逼问:“那你就如实交代,二更时你到底在哪儿?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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