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被突然的变故弄得大惊失色,无尘从外面进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愧疚和懊悔。
“出什么事了?”江滟月本来在屋子外等着南星拿完东西出来,注意到动静也走进屋子,对目前的情况也有些傻眼。
“是我疑神疑鬼了。”无尘十分懊恼,不能原谅自己因为个人的好恶而对一个无辜的幼崽造成了伤害。
无尘能被选中成为大祭司,就说明他一定是最适合那个,他或许不够仁慈,不够无私,但无尘最难得的是公私分明,认知明确。
无尘能清楚地明白,大祭司是一种责任,是神需要有人来维持基本的秩序,所以才有大祭司,而不是因为偏爱,将某个巫捧上高位。
神不偏爱任何人。
所以无尘从来都是以天选牛马自居,而不是神在下界的投射。
这一点和腾龙是完全不同的,近距离接触过父神和母神的腾龙,自大地把自己和妻子带入了父神和母神的角色。
怎么可能呢,神无所不能,而腾龙甚至无法留住妻子的生命。
既然不是无所不能,又怎么敢妄想把所有人踩在脚下,视作蝼蚁?
站在和腾龙相同的位置,面对浩瀚不可测的神威,连看一眼都是不敬,无尘完全不能理解,腾龙是怎么生出“天命在我”这种想法的?
无尘很清醒,也很骄傲,不会糊涂地把自己的私欲夹带到职责上,把自己的私欲披上大义的遮羞布。
他确实不喜欢那个叫云瑰的幼崽,但也不会因为不喜欢就去伤害她。
无尘对自己失误的判断很是愧疚。
南星从天花板上蹦下来,轻盈无声地走到无尘面前,鼻子凑近嗅了嗅云瑰,“你先别急。”
“我看到她笑了。”南星金绿色的眼眸盯着无尘,声音沉重。
无尘眼瞳微缩,“什么?”
南星努力描述,“就是那种很得意的,很坏的那种笑容,让我不寒而栗。”
南星被吓到一下蹦到房顶上,并不是因为云瑰突然吐血,而是看到了那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原本认知里天真可爱的东西,猝不及防变得恐怖邪恶,带来的冲击比本来就邪恶的东西要大得多。
南星吞了吞唾沫,显然回忆起那个画面对他而言也有相当的压力。
“你的感觉没有错,这个幼崽一定是有问题的。”南星总结道。
“可是,我没有证据,各种手段都试过了,她没有任何问题。”无尘用针灸的方法疏通云瑰体内混乱的血脉,这时候,无尘反而是不确定了。
“如果噩兽成功转生的话,也就和我们一样了,只能说他上辈子是噩兽,一个兽人身上是不可能验出噩兽的。”
孤月抱着臂,说了个不可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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