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二白一愣，他对张岑印象很深刻，一开始小长和他冷战的那段时间，这个笑起来开朗的男孩自称是小长的同学经常来店里吃饭，还常常开导自己多和小长沟通，后来又收到他的消息说小长出事了，他很感激这个男孩，即使从他身上发现了他的家庭条件应该很优渥，但是他还是由衷的为儿子交到朋友感到高兴。
从上初中的时候，小长逐渐变得不爱说话，他以为孩子大了有心事了一度很担心，但是有次张岑就突然来到了自己的家，说自己是顾小长的同学，自己问了一些儿子在学校的事情，他仍然记得那个男孩笑起来很内敛的模样：
“顾伯伯，阿长在学校很好，我一直在和他玩哦。”
这个意味不明笑容实在令顾二白记忆犹深，时至今日，他也无法忘怀。
但现在有人却告诉他小长现在的模样是他造成的，怎么会？顾二白嘴巴动了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闭嘴！”
顾小长喝道，他一抬手，蓝色的水流直冲着那人打去，却没想到他更加放肆癫狂地笑道：
“你知道你儿子被人按在厕所打吗？你知道你儿子的凳子上被人涂上胶水吗？你知道儿子被打的给人下跪吗？你知道你儿子被人冠上同性恋的名号，一直被人嘲笑吗？”
顾二白混浊的眼睛急剧收缩，而他的儿子也不遑多让。
“我听说你儿子初中被人欺负，但是最后却被你压下去了是吗？”
那人讥讽的眼神落在顾二白身上，明晃晃的嘲笑，“你儿子可不喜欢男人，倒是张岑一开始霸凌他，最后竟奇怪的喜欢上了顾小长，逼着他和他在一起，不然你可就倒霉喽。”
“你儿子一直在向你发出求救的信号，多少次，你竟然一次都没发现吗？”
那人嘴巴缓缓咧开，露出了森森白齿。
顾二白呼吸一滞，他开始回想起小长这些年来的异常，几分钟后，他身体僵硬地扭过头看着自己最爱的儿子，然而还没等他反应，那人继续道：
“而你儿子变成现在这样子，也是我们搞的鬼，没想到张岑真得有点喜欢上顾小长了，但那怎么可以允许呢？于是他只好去死了，可惜啊，还是没死成……”
顾二白此刻已经听不到任何东西，他眼里只有顾小长。
“小…长。”
他嘴巴颤抖蠕动出这两个字，谁知道顾小长竟然侧目避而不谈，对于父亲，他心中也是有怨恨的，初中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问过自己一句真正的性取向，就妄自下了决定，就这样，他被霸凌的事情轻飘飘的揭过，而高中，当他和张岑的模糊照片被甩在他面前时，他也是没问一句，勃然大怒，如今，他将自己带来了这里，不问真心，顾小长只觉得好累。
“我……”
顾二白双目含泪，伸出手想要触碰顾小长，却被他躲了过去，而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呼，是张岑过来了，他毅然决然的冲进水幕，不顾所有人的阻拦，而在远处，李长风他们即将到来。
在张岑穿过水波的一瞬间，顾二白麻木的转过身死盯着他，三秒之后，他从胸口掏出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他心脏，更大的惊呼声响起，但是顾二白全然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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