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儿子旅游回来,干妈和小D被我的精神状态惊呆了,脱胎换骨就是对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最好的解释。我完全不是以前她们眼里那个病病歪歪无精打采随时都会摔倒一命呜呼的人了,从前的那个我一去不复返再也找不到那种弱不禁风一碰就碎磁娃娃样的影子了,现在的我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干妈上下打量了一翻说:“早知道旅游对你这么好,早点出去也就不用在家受那些罪了。”干妈转过头开心地对小D说:“小D,我觉得你也应该出去玩玩,你看AA出去玩了一趟回来,整个人都变了,一点也看不出她是个病人,你看她们才出去玩多久呀,她的状态一变,整个人看上去都年轻了好几岁,你呀真该放下公司的事,出去放松一下了,事情哪有做完的一天呀,你要学会放手,把公司里的事交给其他人干,不能让他们只会拿钱不会做事呀。”
“好,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把其它事安排给他们去做,我带你们一起出去玩儿,现在我还有点事想跟小A探讨一下,你们自己聊哈。”说着小D就把儿子叫走了。
“唉,让我说她什么好呢,她自己做拼命三郎也就算了,她还要把小A也培养成像她一样的拼命三郎,真是工作狂,真是和尚的脑袋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干妈看着他们的背影说,虽然脸上挂着笑,但眼里却是满眼的心痛。
“由他们去吧!我们聊我们的,干妈,这是给你买的,喜欢吗?”我从箱子里拿出一条很漂亮的极具民族特色的围巾。
“好看,好看!喜欢,喜欢!好漂亮!没想到我老婆子这把年纪了还能收到这么漂亮的礼物,让你们娘俩费心了!”干妈很开心地拿着围巾,左看看右看看,她翻来覆去地看个不停,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嘴里不停地啧啧的赞叹着,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我心里也很开心,她喜欢就好。她开心的应该不是围巾本身,而是孤身一人的她感受到了我们对她的爱。
我跟干妈讲了我们一路的见闻,对于那些喜闻乐见的事她聚精会神地听,我津津有味地讲。我们俩一个讲得认真,一个听得认真,听的怕漏掉了某个有趣的事,说的怕忘了重要环节,我们俩一听一说配合默契,相映成趣。我和干妈沉浸在轻松愉悦的氛围里,不知道小D和儿子怎么样?估计不会像我们这样开怀大笑,我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我们对他们讨论的事就如同他们对我们说的事一样不兴趣,他们对我们说的事只是不感兴趣而已,而我们对他们谈的事不是不感兴趣而是根本就不懂,没办法参与其中,自然就无从谈及了。
说是要放儿子假,我还信以为真,还期待着儿子陪我出门逛街散步呢,没想到一回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又被叫去探讨工作的事了,我睡觉时他们都还在书房工作,第二天我起床去叫儿子,才知道他又去上班去了,我心里有点失落,但一想到小D的身体我又坦然了些。他虽然跟着小D去上班,但他以前的工作已交接完,只是跟在小D身边,帮她打打下手帮帮忙,不再做一些具体的事,这半年里小D已经习惯有儿子在身边和她一起工作了,她信任他,把他当着她的依靠了,对于儿子不得不回学校去完成他的毕业论文而感到有些失落,尽管儿子回学校的时间比较短,我发现小D比我还依赖儿子。
儿子上学后,小D比以前更忙了,有时候忙得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有时她回来得很晚,我们都睡了她都还没有回来,还在外面应酬,我和干妈很担心她的身体,虽然她上次复查结果很好,但并不代表她就可以和以前一样劳累一样无所顾忌拼了命的工作。我和干妈都劝她别那么拼了,但她就是不听,她说在她还有能力做更多的事时,她会尽力去做,她要为儿子把以后的路尽量铺平,把障碍物尽量都打扫干净才行,免得日后那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在背后生事捣乱。我看她把儿子真当自己孩子一样痛爱有加,为了儿子她不顾自身安危,我除了感激还是感激,这一世我真的无以为报,如果有来生我就是给她做牛马也要做她最好的牛马。
儿子回来得比我们预期的要早,他说他跟学校说好了,不参加毕业典礼了,让学校直接把毕业证寄回来就可以了,小D说不参加毕业典礼会成为人生的一个遗憾,但儿子却说,他年年都在参加毕业典礼,已经麻木了,没有什么新意,年年都一样。其实我知道儿子不是不想参加毕业典礼,而是心痛他干妈,怕他不在,把她干妈累坏了。也不知道小D跟儿子说什么了,儿子又愿意带着我和小D还有干妈一起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在毕业典礼上儿子作为学生代表发了言,他面带微笑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上台去,先是给台上的领导和老师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又给台下的师生和家长鞠了一躬后,他熟练地调整了一下话筒的位置后,又环顾了一下台下众人后,他把目光投向了我们,我很自豪地看着他,比自己得了大奖还要高兴,看着他那自信阳光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样子,我知道我的儿子会有一个不错的将来,也许我看不到,但我坚信他的将来一定会很好。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有才就算了还这么帅,让别的孩子怎么活呀?!”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回头寻找声音的来处,看到那些赞许的目光我心里的骄傲满足无法言喻。
我听到台上有人叫小D的名字,我吃惊地回过头看她人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D从我们身边走开了,此时她和儿子已站在台中央,今天还有他们校友捐款这个节目,小D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唯一一个女性,而她也是捐最多的,干妈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说:“自己拼了命地去挣钱,然后把挣来的钱就这么白白地送人,现在学校会没钱吗?学费那么贵,她给他们的钱,还不是被那些寄生虫给贪污掉了,有多少会用到学生身上呀,要真想帮助那些穷孩子,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钱直接给到那些学生手中为好,这样少了中间商。”
“她的思想我们是跟不上的,我们只需要相信她做的是好事就行了,其它的不重要,她开心就好。”我说,说实话,我听到她捐给学校的钱都吃了一惊,她那么拼命赚来的钱,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给学校了,我也觉得有些不值,因为我跟干妈一样,认为这些钱到底有多少是用在了实处,而不是被他们中的某些人贪污挪用了。
毕业典礼结束后,我们一行人又去参加了他们的校友会,我和干妈在吃的世界里到处闲逛,而小D带着儿子在那些已取得一些成就的人中来回穿梭,并把儿子做为她公司的接班人介绍给他们,并说在不久的将来她会认儿子做干儿子的事,请他们到时务必赏脸,他们当面答应得很开心爽快,但当他们一转身后,眼里闪过一种特别猥琐的目光。
按照寺庙里老主持算的日期,小D和儿子的认亲仪式定期举行,仪式很隆重,来参加的人很多,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有些电视上报道过,有些杂志上刊载过,有些报刊上宣传过,更多的人是既没有看过,也没有听过,在现实生活中我一个也不认识,小D将儿子隆重地介绍给他们说:“以前总有人在我背后说我不能生,没有儿子,事业再好也是后继无人,今天我要向所有人隆重宣布,我从今天开始也有儿子了,而且这个儿子还很优秀,他有足够的能力引领我的公司向前走,也许有些人会有这样那样的异议,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相信人只要行得端做得正就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真金不怕火炼,我也是养女,我养父把公司交给我,我没有辜负他的重托,我把他的公司在他的基础上又向前发展了一下,而我把我的公司交给我的义子,我相信他比我做得更好,会让我的公司更上一层楼,这个公司将由他来掌舵,所以也请再座的诸位在日后多提携提携他,我在此谢谢各位了。”
真听到小D当众说要把公司给儿子管理时,我和儿子都很震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真担心她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儿子不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资历太浅,能力和职位还是有点不匹配。
我们送走了所有宾客后,在回来的路上,小D对儿子说:“小A,从明天起,你就是公司的总裁了,公司的大小事情都要由你来主持了。”
儿子着实被她的话给吓着了,看着小D说:“干妈,你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我现在还什么都不会,我怎么能管理得下来这么大一个公司呢?你信任我的能力,可我自己还没有那么自信呀,我哪有足够的能力,那么自信能把那么大一个公司做好?”
“你这孩子,让你担重任你还不乐意了?你要知道,这个位置是多少人挤破头想要而要不到的位置,你还嫌弃上了?”小D看着儿子笑着说。
“我知道这个位置很重要,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职位,所以更要谨慎,这不仅仅是一个职位,这关系到公司那么多人的生存,想到这些就更要慎重,干妈,你再考虑考虑。”儿子担心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担当如此重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今晚我才当众宣布你将成为公司的总裁,作为一个公司的总裁,一个掌舵人,只能勇敢地领导着全公司的人跟着你向前走,你要给他们一个美好的蓝图,可不能说泄气话,你都没信心,下面的人怎么会有信心呀?做为一个老总必须要有信心,不仅要会做事,还要会做人,做个好人,会变通有辨识度地好人,做个让人信任的人,更要会管理人,人才是一个公司发展的命脉,所以你不光要会做事,还要会用人管理人,只要你把人用对了管好了,你的事至少会减少一半。”小D看着儿子认真地说。
“你是说的比唱的好听,我也觉得小A管理公司的事还是差了些火候,那么大一个公司交给他管,你放心我都不放心。”我看着小D担忧地说。
“姐姐,你放心吧,相信我的眼光,小A有足够的能力管理好公司的事,再说我也不是完全不管,他有什么不懂的事,还是可以问我的,你知道我们这个病说哪天不行就不行了,这事还是要事先做好准备,真到事到临头时再突然把公司交到小A手中那时才真的是抓瞎了,现在我的身体还行,我在他背后看着就行了,很多事需要他现在一步一步在公司内部通过他的职业素养业务能力和人格魅力树立起他的威信,他在公司员工那里要有不怒而威对他们从下到上都具有绝对的威慑力和服从力,不能让员工尤其是公司高层的员工认为他年轻没经验好糊弄,对他阳奉阴违故意使坏。”小D也是满心忧虑,但她不是比我们看得远些,高瞻远瞩也许是一个领导人必备的素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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