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手指攥紧,低音发哑:“放开我……我恨你……”

虽然不是第一次,之前,时书一边吃他的一边被舔和插,受不了,完全无法享受。

枝花窗蒙了层薄薄的水纱,时书细弓一样的脊背一松,躺在被褥里擦眼尾,但再被抱了起身。谢无炽规整的衣袍松开,衣带上绣着流纹,将玉扔到一旁,把时书抱坐在腿上。

上半身衣冠端正禁欲,下半身贴合后,喑哑喘了一声,青年的细腰便厮磨起来。

时书被弄得很满,尤其是谢无炽的热度,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这份缠绵温柔不知道多久,被加重了几下,抱着他结束。

时书被他搞困了,躺着睡了一会儿,等再清醒过来,院子里正响起走动声。不少人将新鲜的鱼,鸭,炖料和蔬菜送到院子里来,将东西都送完了之后,便纷纷都退了出去。

“哎呀,”时书兴冲冲爬起身,衣裳也没穿好,跑到院子里时,谢无炽一身素净的衣袍,正在耳房旁的厨房,准备做饭。

“你现在做饭了?”

时书一走近,谢无炽探出手指将他衣领整理好:“你坐在这里休息。”

正好是一株元宝槭的浓密树荫底下,时书抬手:“别别别,这饭我来做,我一直想锻炼厨艺来着。”

谢无炽:“嗯?”

时书早兴冲冲地接过送到院子来的鱼,鸭,和洗干净的鸽子。将鱼放到油锅里煎香焦黄,再用醋辣椒糖油调出汤汁,将鱼和香菜放到汤汁里炖煮。另外将鸭子切块,烧成红烧模样,另外在鸽子汤里加入人参红枣等药材,将锅盖都盖好。

谢无炽并未多言,被时书安排坐在元宝槭树下,每做好一道菜先让他尝一口。

谢无炽:“再练练。”

时书:“可恶,还是不行吗?我还要练习。”

一时片刻,桌上摆满了声香味俱缺的菜,时书连忙捧着碗坐过来,夹了一筷子鱼肉:“呸呸呸,什么东西这么难吃?下毒了?”

谢无炽情绪稳定:“应该总有一天,能吃到你做的好吃的菜。”

时书凑合吃,谢无炽吃得也是习惯了,米饭太黏,并未达到颗粒分明的效果。时书边吃边笑,问:“对了,今天到底什么日子?我确实忘了,你告诉我。”

谢无炽:“难道不是妈妈的生日?”

“啊?”

咬不动的鸭子“咚”一声掉碗里,时书跳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妈生日?!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谢无炽:“两年前,从东都流放到太阴府的路上,你一直贴身衣不解带地照顾我。每晚到了驿站,便冲在第一个去预订饭食,或到厨房做饭,免得没有饭吃。”

时书捏着筷子,缓慢回忆。

“那晚上运气不错,驿站的锅里还有粥饭,你买来陪我一起吃了,我在静坐时,你去厨房悄悄买了一碗鸡蛋面,躲着我,吃的时候哭了——”

“够了够了够了!”时书被踩了尾巴似的,“别别别,别别别!别说了!怎么我哭了你还知道?”

谢无炽:“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在看着你。”

时书:“你——”

记忆也回到时书的脑海,别说,流放路上确实太辛苦了,虽然时书是只记好不记坏的人,但偶尔也很有压力,尤其是柏墨女士生日那天,想到爸妈还指不定在想什么,但又怕跟谢无炽说矫情,毕竟表露感情很羞耻,时书就自己去买了碗面吃。

眼泪掉进汤里,面汤越来越咸。

时书生怕被人看出来哭了,很丢脸,好在当时也冷,他吹了好一会儿风等天黑了才进屋,谢无炽躺在床上睡了。

他以为谢无炽不知道,只记得一上了床,谢无炽就抱着他。体温灼热,给他冻凉的身子暖热了,再凑近吻他。

深吻,吻得时书也抱住了他,情爱还不明晰,却在那间漆黑的房内,和一个男人不明不白地沉溺地热吻,分开再紧贴。也许是黑暗,掩盖和模糊了越界。

时书想起来:“那时候,你亲了我的眼睛,你——”

“我当时……”

时书想着想着:“我爸妈……”

万般复杂心情,时书笑容清朗:“我爸妈大概没想到我在这儿能变成这样吧,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为我高兴。”

时书把头靠在谢无炽的肩上:“我也要好好生活,不能让他们担心。”

碗里的菜难吃,还是吃了一大部分,剩下的来福吃了。来福犹豫了一会儿才下嘴。院子里一阵风吹过去,叶子落了满屋,落到石墩旁的衣摆上。

今天晚上下雪,雪花纷纷扬扬,映在暗红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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