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喝了口水。

等林盐走了,时书才问:“你重生啊?为什么流程这么熟悉?”

谢无炽:“我父亲家族从政。小时候在国外,我很想见他,没见到,但在电视上看见了他,恰好来我待的国家作为随行人员访问。”

“……”

什么东西,听不懂。

时书:“你妈妈呢?”

“母亲家族从商。”

谢无炽对现代的生活提的很少,时书打了个呵欠:“多问也没意义,反正这辈子都待在这儿。”

不过。

以谢无炽在现代训练过的、专业的舆情控制能力,不出所料,他的莫大功绩,很快便会震动整个大景王朝,惊醒装睡的腐败官吏,震慑狼子野心之徒。

下午,杜子涵过来了一趟。

时书闻言连忙倒了杯茶水,艰难地走到帐篷外。

杜子涵:“小书包,李家庄今天还去吗?说好了今天给人家修屋顶的。”

时书端起茶水喝了口:“去不了了,看见了吧?我在喝药,昨夜不慎感染风寒,最近几天都不方便出门。”

杜子涵:“为什么每次谢哥回来你就感染风寒?他一走就好?”

时书:“……”

杜子涵:“按理说,这大冬天有人给你暖床,不是应该更不容易感染风寒吗?”

时书:“这样,等你以后谈恋爱了,我也天天问。”

杜子涵:“……”

“走了,兄弟,保重。”

时书目送他走远,茶水凉了,回到谢无炽桌前放下杯子。而谢无炽忙于城池交接的事务,每日查看舆图籍册,开会,任命官吏,整改新营。

几乎忙到深夜,才有片刻安闲,随着降温的加剧,谢无炽的用处越来越明显了。

冬天抱着他睡,特别暖和。而且他还不穿衣服,暖和又舒服。时书往他怀里一缩,随后开始小狗打呼。

直,反正是不直了,过着吧。

时书跟着他睡了三天,收到消息,国丈的军队停在信固府,不到燕州来了。很显然,他们害怕谢无炽如果真有反意,会被北军铁骑冲得尸骨无存。

信固府是谢无炽的地盘,他们只好再往后退了一百余里,退到临江府,在那里驻扎下来。每天写许多急件,攻击谢无炽,上报东都进行弹劾,片片雪花飞。

东都早已是勃然失色,百姓们先听到收复故土的诗歌流传,接下来才听见皇帝的诏书,和流言:这北军有狼子野心。

同时,另一部分言论日渐兴起,说谢无炽本是相南寺的俗家僧人,但遍访其故土,当地百姓都说没有这号人,莫非他是天神转世,诞于佛寺,来庇护我大景江山?

鬼神之说,流传最广。

“同时还有不少言论,说咱们谢大人,头上有七彩,脚下有祥云,以仙人之姿,垂视凡尘啊!”

时书只和谢无炽黏了三天,去了屯田所。收复永安府和部府后,大批遗民回到故国,往来交换,人口流动越发频繁。

空气中刮着寒风,天气越来越冷了,时书的口齿间溢出白雾,俊秀的脸冻得发红,和杜子涵一起回大营,路上遇到从东都来的一支商队,正坐在路边茶摊里说话。

都是寻常百姓的打扮,牵着马匹驴骡,四处走南闯北的走卒贩夫。眼看这一群人在休息,说话,议论如今的朝堂局势。忽然,有人从兜里掏出一片木牌,无不得意道:“这是谢无炽谢将军的生位,在下特意到相南寺求来的,开了光明,庇佑家人。”

时书本来只是路过,闻言,转头一看,头皮发麻。眼前是块黑色木头牌位,朱砂写字。时书:“生位?这不是死人的牌位吗?”

“哎,”这路人很不高兴,“这小兄弟有所不知。死人叫牌位,生人叫生位咯。现在东都那边,家家供奉谢将军以祈福,很流行的!”

时书:“还有生祠?活人祠堂?”

杜子涵听懂了:“卧槽,这玩意儿很邪门的,一般人谁敢立生祠?折寿啊。”

那人神色越发不悦,辩论道:“肉身凡胎,当然立不了生祠,要折寿早死!但谢将军在相南寺时便是得道高僧,佛子转世,怎么就不能在活人时受香火?”

时书:“……”

活人,受香火?

时书冻的搓了搓手,看这张生位:“晚上,不害怕吗?”

同时,心想:为什么谢无炽当年刚穿越来就去了寺庙,从第一天起,他就在为后面做准备了?

时书再瞟了一眼木牌,离去,背后仍在喜滋滋地说话。时书回到大营内,按理来说,谢无炽正忙于公务,时不时有酒宴,夜里才回来。时书有些饿,大下午的,正准备自己先吃饭了。

没想到,辕门人群簇拥,谢无炽一身鹤氅罩着明光细铠,步履端正,竟然早早地回来了,道:“今天有空,不在军营待着了,回城里。”

时书眼睛一亮:“哦?真的?”

“嗯。”谢无炽道,“回了府,给你做几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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