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番调侃惹得周围几个人哄笑一片,连连摆手,表示无福消受。
咔嚓。
不远处一桌酒客当中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手中酒杯忽然碎裂成渣,里面的酒液更是洒了一桌子。
一旁的小伙计被吓了一跳,赶忙过去帮忙擦拭,询问那人有没有伤到手。
那人却只是将手上的碎瓷渣随手拂去,并不理会小伙计的询问,手指和手掌竟然也看不到任何伤口。
小伙计不知道是见多识广,还是粗心大意,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急急忙忙清理了桌上的碎片,又给那位换来新的酒杯。
那人表情阴沉,目光里像是揣着把刀似的,往那几个口无遮拦的书生处扫了一眼,转过身去,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那几个醉书生对这一切无知无觉,笑过之后,又有个人挤眉弄眼补了一句:“有这等福气的,不是还有那位逍遥王么!
屹王好歹娶了个牧马的。
那逍遥王就更厉害了,听说他娶了个朔国打铁的!也不知他那夫人是不是生得环眼虬髯——哎哟!”
祝余本来还竖着耳朵想要听一听自己在那厮口中到底会被形容成一个什么样子,忽然就听那边一声惨叫,扭头看过去,发现那人一脸痛苦地捂着额头,有血顺着他的手缝渗出来。
他的友人们大骇,纷纷起身,有的张罗带那头破血流的去看郎中,有的则东张西望,试图找到究竟什么东西将朋友的头都给打破了。
这一闹腾自然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柳月瑶很快便带着人循声而来,只见她笑意盈盈,说起话来轻声慢语,不消几句便安抚好了那几个人的情绪,叫几个伙计包了酒菜,又退了银子给他们,让他们赶紧带人去看郎中,把血先止了。
祝余方才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几个书生还有不远处那几个生面孔的汉子身上,她也没有看出方才究竟是什么打中了那人的额头,只知道那几个汉子并没有什么动作。
她转回过身,换了个姿势,面对着陆卿,只见他面前放着酒杯,手指尖随意翻转把玩着一粒盐渍胡豆,微微垂着眼皮,眼神略带几分迷离,似乎是已经染上了醉意。
“伙计,拿琴来!”不等祝余开口,他忽然开口招呼一旁的小伙计。
这种要求在云隐阁似乎并不稀奇,小伙计痛快地应声,小跑着走开,很快就与另外的人合抬着一架古琴,小心翼翼帮陆卿摆在了桌上。
陆卿端坐桌旁,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放在旁边,抖了抖衣袖,轻轻将手放在琴弦上,微微眯着眼。
他的琴技十分了得,过去祝余只是听说,却不曾亲耳听过,今日在这里才终于得见。
那琴之前在琴师手中还是如跳动的泉水,轻柔而灵动,到了他的手中便立刻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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