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叶凡脚步轻轻,几步便悄无声息地躲到了附近的一颗大树后,然后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院门不放,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声大喊:“花车来了!新郎官来接新娘子了!”
闻听此言,村民们顿时一阵的骚动!刹那间,人声鼎沸,呼喊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把这片天空都给掀翻了。
“新娘子出来喽!”
“新媳妇要出来喽!快来看啊!”
……
小孩子也不甘示弱地叫嚷着,那清脆的声音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出。叶凡精神一振,望向院门的眼神变得热切起来,那眼中仿佛有两团燃烧的小火苗。
“咯吱”,木制的院门缓缓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男男女女十几个人来。在他们中间,簇拥着一位身披花红嫁衣的少女。
这少女下巴尖尖,相貌清秀,约十六七岁的年纪,此时一脸的羞涩,那白皙的脸颊上仿佛染上了两朵娇艳的红霞。她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众人的目光,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那娇羞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叶凡睁大了双目,一眨不眨地仔细观察着少女的面容,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记忆中的小妹影子。
除了在少女眉目眼角间,找到了一丝昔日的熟悉之感外,其他的地方就再也无法让叶凡和印象中的小妹联想到一起。
“咳!女大十八变,这句话讲的可真有道理!”叶凡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后开始把目光往她身边的人扫去。
“这个胖子是二叔,一眼就看出来了,还和以前一样的胖!瞧那圆滚滚的肚子,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真是有趣。”
“这边的黑大个,是大哥叶大,他身边紧挨的女人,是那大嫂了!大嫂看上去很是温柔,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和大哥站在一起,倒也般配。”
……
叶凡一边挨个点名,一边嘴里嘀嘀咕咕起来,似乎这样能让他轻松一些。
当他的眼神,落在了一男一女两位样子有点老气的老人身上时,叶凡停止了言语。
他呆呆地站在树后,一动不动,神色变得复杂之极。
其中有高兴,因为看到家人的团聚与喜事;有怯懦,或许是害怕面对父母那因岁月而苍老的容颜;还有一点点茫然,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已然变化的一切。
父母老去的程度,远远超出了叶凡的预料。他记得自己上山时,母亲还是乌黑的头发,但如今已两鬓灰白,那丝丝银发在阳光下闪烁着,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而父亲本来笔直的腰杆,现在也躬了起来,那微微弯曲的背影,仿佛承载了太多生活的重担。
叶凡默然无语,头脑晕乎乎的,如同一团浆糊。下面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晓了。
等到他清醒过来时,小妹已坐上了一辆披满了红绸段的彩车,那彩车在阳光的照耀下,红得耀眼,远远而去。在彩车旁边,紧跟着一位骑着青色大马的书生,那书生风度翩翩,一脸的喜气洋洋。
叶凡使劲地看了一眼远去的彩车,又回头注视里一下人群的双亲,随后闭上双目。
当把父母和几位至亲的面容,深深刻印在心底后,叶凡一转身,脸上猛然露出了坚毅之色,接着大踏步的向村口走去。
叶凡知道,当他再次走出村口时,他与这些人的交集,今生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他很清楚,自从学了五行平衡术和知道了修仙者的存在后,他将走的是一条和普通人完全不同的道路。
不管以后是祸是福、是吉是凶,他都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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