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似乎还在因为自己的推测而沾沾自喜。
此刻的他,肯定以为自己聪明得像个天才。
但一想到许多人会因为他的草率和贪功而蒙受不白之冤,齐无渝就很想冲上狠狠咬他一口。
“还有作案的手法那就更好猜了,”张大人自信道,“死者其实早就已经忘了吴媛的姐姐,此时心里只有吴媛一个人,面对心上人的刺杀,他虽然伤心难过,但是又不忍心伤害对方,只能一直逃,最后,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张大人说完之后,还做作地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似乎是被感动得不轻。
陶恒静静听他说完,轻嘲道:“张大人平时破案也是只靠编造吗?我看大人似乎更擅长编故事,恰好,我在这方面有些人脉,可需要我帮你介绍一番?”
张大人知道陶恒是在嘲讽他,但他还是笑眯眯地道:“那感情好,其实我也觉得,我这方面有点天赋。不过,我知道陶大人觉得我的推测十分荒谬,但是……”
他指向跪在地上的吴媛:“但是,凶手已经认罪了啊。”
齐无渝忍无可忍:“你那是屈打成招!”
张大人无所谓地耸耸肩。
嗯……屈打成招而来的认罪,如何不是认罪呢?
不管黑猫白猫,抓得到耗子的就是好猫嘛。
现在就缺一个签字画押了。
他兴奋地让人写好了供状,准备当着郑珣他们的面直接把事情定下来。
唉,有个钦差在旁边盯着就是麻烦,如果只有他自己,他直接在吴媛认罪后就已经把事情解决了,何须拖到现在?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吴媛竟然拒绝画押。
张大人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句:“认罪却不愿意画押?吴媛,你是在耍本官?”
吴媛垂着头,没有辩驳,但是也没有否认。
他想像从前那般,让人按着吴媛的手指按下手印。
但是他还没有忘记旁边还有几个闲杂人等。
陶恒牢牢地盯着他,右手摩挲着左指的关节,好整以暇地问道:“张大人,吴媛不认罪呢,大人可需要找人帮帮她?”
张大人嘴角抽搐了片刻:“怎会?”
他倒是想,但是他前脚这么做了,后脚陶恒的折子就能送到京里去。
他自认有靠山,倒不至于真的伤筋动骨,但是再想有现在的悠闲、再想得到这么多百姓的敬重,那就难了。
他没什么大志向,就喜欢在这样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当自己的土皇帝,过他锦衣玉食万人拥戴的日子。
所以,麻烦就麻烦点吧,人生若是太过顺利,也实在无趣啊。
他挥了挥手:“来人,把吴媛拖下去,容后再审。”
陶恒幽幽道:“张大人,今日不审了?”
“改日改日,我先去走访走访,等我把确凿的证据摆在吴媛面前,我倒要看看,她还怎么强词夺理!”
陶恒扯了扯嘴角:“那最好不过,张大人,我这人吧,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大人千万莫要背着我拿出一张画了押的认罪状啊……”
张大人皮笑肉不笑地道:“一定一定……”
陶恒不置可否,直接带着郑珣和齐无渝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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