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哪来的消息?”景佑帝那原本充满威严与质问意味的声音,此刻却突然变得缓和起来,与先前质问大皇子时所流露出的凌厉情绪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还跪在地上的祁承宇,在衣袍遮挡下的右手大拇指紧紧地抵住自己腰间的衣带。
【这便是养在自己身边和不在自己身边的区别吗】
而另一边的祁承瑾则像是完全没有看到祁承宇一般,刻意地错开身子,将目光直直地投向景佑帝,言辞清晰且毫不拖沓地道出其中缘由:“回皇叔,主要还是因为念瑶之事令臣生疑。此外,近日李将军在上朝之时也是沉默不语,还刻意的想要避开其他人大臣,臣便多留了个心眼。”
祁承瑾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与李子良自幼一同长大,对彼此可谓知根知底。偶然间留意到李将军的走路姿势,与李子良出奇地相似”
“他们是父子,走路姿势若是相似也说的过去”景佑帝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对,皇叔说的是,两个人是父子确实有些地方像也正常,不过,有一个细节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李子良走路时总会不自觉地向前倾斜身体,尽管他已经竭力去克制,但这种刻意反而使得整个人看起来越发不伦不类。”
“我还特意让元一在暗地里盯着将军府,这段时间以来,李将军与他的夫人一直都是分房而眠。就在念瑶及笄的前一天晚上,李夫人被李将军气得当场晕厥过去。具体原因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要知道,李将军可是敢冒着犯下大不敬之罪、不惜得罪皇叔也要为自家人求得圣旨的一个人!又怎会无缘无故地将自己的夫人气到昏迷不醒呢?这里面必定大有文章。
听到此处,景佑帝微微颔首,表示已经了解情况。只见他缓缓地将手背于身后,然后转过身来,开始在大殿之中来回踱步。
祁承宇看准时机:“父皇,如今连宁亲王都这般言说,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必须对此事加以防范才行!”
景佑帝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祁承宇身上,沉思片刻后说道:“也罢,既然这件事由你最先察觉,那后续的事情就交由你来处理。待你事成归来之时,朕定会亲自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好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一旁的祁承瑾看到此情此景【皇叔这到底是在唱哪一出戏?居然交给祁承宇去办,这岂不是明摆着给他送机会、递刀子】
但此时的局面已定,祁承瑾也不好再多言,只得默默地躬身行礼,然后跟着祁承宇一同退出了大殿。
祁承瑾对祁承宇打心里有种排斥感,和对方仅仅只是并肩而立,都让他感到如芒刺在背般的不适。他快步的往前走,与祁承宇拉开距离。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紧跟其后的祁承宇却突然加快脚步,上前喊道:“宁亲王,请留步!”
背对着祁承宇的祁承瑾听到这句话后,脚一顿。微微皱起眉头,不过当他转过身面对祁承宇时,脸上的表情已然迅速恢复成一片平静,让人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真实的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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