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仙喝了几口茶之后便沉默不语,白素贞悄悄望向小青。
小青当然知道姐姐的意思,想让她开口,促成更多话题。
偏偏今日,小青就是不想跟这个许相公多聊一句。
她故意扭头,假装没看见。
无奈,白素贞憋了半天,自己找出了话题:
“也不知许相公府上近况如何?令尊令堂可还康健?”
许仙垂首道:“家中父母仙逝已久,如今我跟姐姐和姐夫同住。”
白素贞顿感惭愧:“恕妾身失言,不料相公身世如此可怜。”
“白姑娘言重了,祖上早年经营药材生意,好歹留下一幢宅子,临安城中,能有栖身之所已是不易。”
“况且听闻小青姑娘提及,令堂贵为总镇,边疆杀敌报国,也英年早逝,同样让人唏嘘。”
“啊?噢,确是如此,你我皆是身世可怜之人,但也幸有落脚之处。”
白素贞看了小青一眼。
那意思是,编了背景,你要及时同我说一声才好。
小青仍旧一脸傲娇样。
我今日就是不想顺着你这许相公了!
想到许仙那日行医晚归,还要独自烧饭,白素贞忍不住关心道:
“许相公既是与家人同住,日常起居有人照料与否?一日三餐可有着落?”
小青闻言,有些责备地看了白素贞一眼。
姐姐,瞧瞧你什么姿态?
他自己都会炒鸡块,你担心他做什么?
白素贞领会出她的批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补充道:“我府中下人手脚勤快,若是有需要,可以借给相公两个。”
若是寻常家丁,对方这么客套也就罢了。可许仙知道,那分明是几只蜻蜓妖。送两只蜻蜓妖到了许宅,就算他能接受,估计姐姐姐夫也不敢要。
“不必了,谢过白姑娘好意。”
“小生手脚健全,日常也无他事,料理自身,不费时间。”
话题再次戛然而止。
白素贞又悄悄望向小青。
小青恰好转头,受不了姐姐那水汪汪的眼神,叹气开口了。
“许相公,你既在庆余堂,医术一定很了得吧?”
许仙:“不敢夸口,找小生诊治的,也多是伤寒小症。”
“那我要问问许相公,倘若心中惦记别人,一日不见,便头疼脑热,心中记挂,如隔三秋,这种是什么病症?”
“……小生尚未遇过此类病症。”
“噢,那大概是因为生这种病的人,不觉得自己有病,所以才没有去找大夫。”
说罢她斜眼看白素贞。
白素贞嗔道:“小青,既然别人不觉得异常,大夫也没有断症,为何你偏要说别人生病了呢?”
小青故意说:“我自己就是此等症状,我自然是知道咯!”
“只因我不爱富贵,婉拒了江府二公子,独独看上一个寒酸书生。”
“不料这书生呆头呆脑,忙忙碌碌,心里总不记挂我。”
“我晨间思他,夜里念他,枉我一片心意,差点随了落花流水。”
“也不知许相公,能否开些常备药方?万一我再思念成疾,自己便煮一壶喝!”
她说这些话时,昂首挺胸,生龙活虎,一点也不像带病的样子。
倒是白素贞,听完之后头还更低了些,嘀咕道:
“小青,休要胡言,江府二公子虽然有意,但他压根入不了你眼,再提他做什么?”
“而且你既已心许书生,就应为对方考虑才是。”
“若是动情之后便是索取,那相遇相知,岂不还成了累赘?”
小青又双手抱胸:“好,好,都是姐姐说的在理!”
“定是我年幼你几岁,所以参不透这动情的乐趣!倘若只有付出,只有思念,因何还要情深?”
白素贞见她愈说愈生气,便皱眉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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