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风严的内心备受煎熬。

作为掌门,他应该去破障的,门派受他管理,也是他所依存的东西。

但是派去打探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

万物割也没用。

他到底是害怕了。

他决定搬走。

这个决定令同盟感到失望,更给其他门派以可乘之机。

这样的搬家注定不太平,一路上死了许多人,也舍弃了许多人。

只有徐清来和紫瓯一直没丢。

他知道徐清来一直中意他,当初他也是利用这点诱使对方反水,而紫瓯虽然修为不够高,可是她善于安抚众人,情绪稳定,是目前为数不多的他见了心安些的人。

作为掌门,自然是要出力的,毕竟是费心费力打下的家业。

郎风严一路带人打过去,打算到枕云仙府的分支区域,重起炉灶。

没想到成功抵达后,郎风严暗伤再度大爆发,浑身上下烧得滚烫,痛如火焚。

这就是梵呗琉璃火。

宋芮身体里一直存在着火源,她的神魂离体,肉体却从未消亡老去,只等关键时刻爆发——这也是她的计划。

郎风严只能闭关泡水,只接待几个心腹做重大决策。

这天晚上,紫瓯来给他送止疼的药剂,顺便给他按摩帮助吸收。

今夜的药剂效果挺好,郎风严逐渐放松,可等他回过神时,身体已经全然失去知觉,动弹不得。

郎风严逐渐意识到不对劲,这才发现紫瓯的冷静神情十分可怕。

他赶紧呼叫求救,然而没人回应。

他急道:“你是谁派来的?”

紫瓯:“呵,在你眼里,当小妾的女人,是否无法做一个组织的首领呢?”

郎风严大惊。

紫瓯:“我是殷鹙子啊。”

殷鹙子的名头,现在可是很响亮的,她是无数却旧人的首领,他们是部分地区抗击腐败仙门、阻止障区扩增的主力军。

郎风严:“可我并未加害过你啊,我待你一向不薄。”

紫瓯:“加害?从我成为你的姬妾后,你确实是没有主动加害过我,但从我生而便为却旧人开始,你就已经在加害我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家破人亡?我何至于十岁就要在障区当问路石?”

郎风严:“你是却旧人?”

紫瓯:“是啊,我靠着从障区里获得的能力,一点点走到这枕云仙府来,就是为了调查却旧人的身世,却旧人该如何活下去。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又岂是你能知道的。

“你每每夸我不与其他姬妾争抢,我只觉得好笑。一笑她们的手段,在我看来不过孩童打闹,二笑你将人置在那样的处境,却高高在上作壁上观。”

紫瓯说到这里,抹去脸上的一滴水珠:“好了,别费劲了,我是人与却旧人的孩子,我的基因已经有所变化,你无法吸收我身上的魔气或者灵气。其他却旧人也用了何蛟的基因药剂,你跟他们同频不了了。”

郎风严一愣。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普通人对修士而言,不足为惧,却旧人更加如此,两者结合生下的孩子,也依然会短命。

他没想过,竟然会有人从那样的命运中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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