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染所做的,已经超出她交待的事。

他为了掩护众人,同时让敌人相信他们被歼灭,宁愿选择身死后再重生,又执行着自己的计划,培育着鬼眼花,将她一点点重塑,引领她一点点找回记忆。

于是她只好安慰他,也安慰自己:“未必是坏事,你找不到,枕云仙府也找不到,说不定隐姓埋名好好躲起来了。”

两人聊完,几封信件呈到何蛟面前。

危机来了。

盘子开得大,各地负责人不同,出现的问题就不一样。

有些事,高二娘按得下去,韩高鸣却不行。

其他仙门资源丰富,有人为了一时富贵,忘了初衷。

有人共情过剩,怜悯土匪。

有人认为自己更勤劳,别人不配分得跟他一样的田。

人心总是不平,教育人比杀人难。

何蛟长出一口气:“是时候开始了。”

何不染看着窗外:“你不怕这夜太黑,我们起得太早吗?”

何蛟摇摇头:“再黑的夜也有星和月。更何况,早起是我的宿命——因为我已经不能再忍受黑暗,好多人都不能再忍下去。”

何不染:“可是……”

何蛟:“沉睡中的人,都是纸老虎,他们的想法,终将障碍到他们自己。”

献天门惨祸是无独有偶,她让宣传队的把这些内容编成戏,稍稍改动些名字,便到一些能引起共鸣的地方传唱。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是深受其害的修士,还是仍旧高高在上的仙门世家,亦或受到仙门庇佑的百姓,都慌了手脚。

原来障区是可以人为创造的,原来跪舔大仙门也是不安全的,原来固若金汤的结界,也可以不堪一击。

所有人都破防了,而何蛟这边,也不消停。

有徒弟骗走战兵叛逃,有人通过贪污受贿,败坏白蛟营的生意。

局势一片混乱,杳流玉作为老帮手,过来询问情况。

从十七那里得知一些消息后,他来找何蛟,问她这么做岂不是和最大的枕云仙府撕破脸了?

何蛟说:本就是仇敌,何来撕破脸一说。

杳流玉不解:我只知聂氏和冯氏同你有牵连,可他们不是已然伏诛?

何蛟:摧毁一个人,只是了解一门仇恨。合理化制度,那才是根本目标。

杳流玉:可你现在内忧外患,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何蛟却答非所问:你知道虚中子为何飞升吗?

杳流玉疑惑她为何问这个。

何蛟:“没什么,你要是怕之后出大事被牵连,以后就不必往来了。”

杳流玉:我并非那样的人。

何蛟:“别的不说,你的感情史应是相当丰富的,是不是?”

杳流玉讪笑:“破障师居无定所,便有几段感情,也是露水姻缘,终不久长。”

何蛟:“我只关心,你会不会让我徒儿伤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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