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洛伊德正在房间中由一个侍女伺候穿戴正装,两声短促响亮的敲门声响起。

“沃尼尔,什么事,可以进来说。”

房门被打开一半,沃尼尔并未进门,而是在门外报告:

“王廷派人通知,今天的议事不在小圆桌厅进行,而是王廷中央的议事大厅,时间不变。请您尽快前往议事厅,议事不久就要开始。”

洛伊德整理着自己的衣领,抱怨起来:“催催催,每次议事都让人来催,我又不是不去,教人烦躁。让来的人回话,我即刻就出发。”洛伊德口中应付着,心里暗自思忖。“议事厅……昨天葛温回来,这也难怪,想必是葛温许久不来,想弄得正式一点。”

衣服上身,挂饰一件件佩戴好,洛伊德端起桌上的咖啡品了两口。女仆侍奉洛伊德穿戴完毕出了门,沃尼尔旋即进屋,递给洛伊德一张纸条。

蓝色墨迹,字体修长连绵,这是希斯的亲笔。上面写着两行字:

“葛温今天不会参会,但是切记,不要因此与菲雅发生冲突,照她说的做。日后自有分晓。”

洛伊德眉毛一挑,得意之色毫不掩饰。“看来是有进展了。自有分晓,岂不是怎样都无所谓?菲雅啊,这一天还是要来了,即使是永生的神……”洛伊德不再拖延,大踏步跨出门去,乘上主教的车驾赶赴议事大厅。

洛伊德从未见过像今天这样辉煌灿烂的议事厅,这里已经许久不曾用过,上一次在这里议事应该还是数年前,葛温某次出征时的后勤补给会议上。天花板上垂吊着的黄金烛台圆盘全部插满了最好的蜡烛,四周墙上的火把位无一空缺,全部插满火把。正对准大门的葛温雕像被擦拭干净,正中央王位的两侧刮起了两面葛温的王旗,王位上的菲雅全然不见平日里迎接众人的微笑,神情严肃。

与会者都已到齐,与之前的会议相比并无人员变动。刚一进门,希斯立刻转头盯着洛伊德,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子,示意他记得那张纸条的信息。

洛伊德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径直走到菲雅左手边自己的座位上,转头面向众人:“人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开始。”菲雅深呼吸一口,看到洛伊德她的头就有点发胀。

“各位,今天的议事与以往有所不同。之所以将议事地点安排在这里,是由于葛温王前日已从远征归来。”

菲雅停顿了一下,在座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议事厅侧面的休息室门口,或有人回头看向大门口,很显然他们在期待神王葛温出现。白龙希斯低着头思考着什么,而洛伊德依旧看着菲雅,目光没有任何转移。

“但葛温王长期征战,略感疲惫,对于最近的政务还需要一定时间的熟悉,所以本次议事依旧由我代行,此次我以神王葛温的名义主持会议,今日我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神王葛温的意见,所下达的命令以神王的名义执行!”

众人被菲雅的话语震慑,没了平时的松散样子,不再左顾右盼。

“第一项,葛温王的骑士们如今在陆续回到亚诺尔隆德,各部门都需要增加相应的工作,包括仓库的各种消耗品调配、武器装备修理补充、以及城内教堂、酒馆、商店等各服务区域的管理。财政大臣,会议结束后去列一张清单,包括物品支出项目、数量、存量、去向、负责人。”

“好的。”财政大臣,葛温的女儿葛温艾薇亚干脆利落地回应。

这时,洛伊德突然抢过话头:“稍等,我要说明一下,亚诺尔隆德王城内的宗教事务,包括所有的教堂与教会财产,都由我完全负责,这话我已经说过几次了。有需要与您配合的事务请您告知我。当然,王后您刚才所说的这些工作,教会可以提供全力支持,但请先征求我的意见。”

葛温的旗号也并没有完全镇住洛伊德,自己的试探并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也罢,政治就是平衡的艺术,没有必要和洛伊德争这点长短。

菲雅保持礼貌,回答洛伊德:“我同意您的请求,并代表神王葛温与国家向您致谢,大主教。”

说完,菲雅转头看向白龙希斯,这件事和他有关系。“第二项,关于公爵书库的建设工程,目前为止已经基本完工。届时所有参与工程建设的劳工、建筑师都要按时返回,请您届时协助进行交接工作。”

希斯站起身,以表示对王后的尊重,开口回答:“关于这个问题,我有额外的诉求向您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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