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将一掌挥出,将容且衔打在柱子上。

桃枝心中一疼。

“废物!让你去取冰蚕丹!你没拿到就算了,还被一个元虚宗的女人耍的团团转!现在恢复灵根了还屠了元虚宗!你这般让魔界在妖修魔三界如何自处?!”

这一掌暗藏着魔尊的试探,若是容且衔成功到飞升期,必然会反击。

反之,元虚宗那场雷劫应当是渡劫期,恢复灵根所引来的渡劫期雷劫。

只可惜,他没亲眼看到,元虚宗看到的人都死完了。

容且衔捂住胸口,缓缓站起身,沉默不语。

魔尊勃然大怒下,当众下了容且衔的脸面。

桃枝有些酸涩。

撇开两人对立面的身份不谈。

她始终是亏欠他的。

夺他幻音藤、骗他心欺他身、抢他冰蚕丹,将他封印。

如果她是他,早把她杀了。

容且衔终究是念及师徒情分,一而再再而三放过了她。

薛云唯恐天下不乱,上前一步,低眉恭敬道:“尊上,大人也是一时糊涂,眼下主要是如何应对修真界其他三大宗门的讨伐。”

其他官员反驳:“他糊涂了我们怎么办?眼下修真界要我们拿出临近修真界的泸州魔域赔给他们,不然就让魔界拿出元虚宗同等数量人命陪葬,敢问谁自愿送上性命?”

另一将领:“不可!那泸州矿脉资源丰富,他们分明就是踩着元虚宗的血肉博取宗门利益,还不是一群道貌岸然肮脏虚伪的伪君子!”

众官员你一言我一句,皆在状诉容且衔的罪证。

恨不得让他立马去死。

薛云不由冷笑。

魔尊冷哼一声:“怕是没有将七情六欲灭干净罢?既是如此,便罚你再入秘境杀尽‘至亲之人’,清六根,剔灵根,卸了这军师身份。”

虽然这惩罚对于众人来说已是无法承受的刑罚,但不妨碍他们爱看别人落不得好。

众将领还是有些不满。

这些年魔界太平,军纪散漫,将众人养得可谓是珠圆玉润。

容且衔刚上任军师便一意孤行改政策,总压上他们一头。

他们能贪的军饷一年比一年少。

甚至下面的魔兵都有些不服自己。

这可不恨死容且衔了。

若不是容且衔,他们哪里能失去太平,现在又即将与修真界兵戈相见。

桃枝闻言心头猛颤,不可置信看向眉目疏冷至极的那人。

他恍若未闻,似一座冰雕,虚靠在柱上一言不发。

桃枝心急如焚。

她对容且衔是又爱又怕。

怕他真的被剔灵根,又怕他杀她。

很矛盾,桃枝的心情复杂至极。

薛云唇角微勾,冷眼看向容且衔。

魔尊淡淡道:“容且衔,你可知罪领罚?”

容且衔忽而抬头,微微一笑:“臣领罚。”

却没说知罪,大有我领罚是看我心情的意思,至于罪名,是不可能认的。

说罢,他便率先出了殿门。

桃枝望着背身远去的那人,斜阳将他的身影拖得极长。

她心头一窒,有些喘不上气来。

殿中议事结束,纷纷离场。

薛云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出了殿门。

他在石板路上跳了几下,折下红桑树的一截枝干。

又将桃枝从头上取下来。

拿在手中对比。

“既然容且衔已经成不了气候了,你便做我的妖宠吧,你是什么树妖?”

桃枝心情难受,没搭理他。

薛云想起这树杈子不会说话,便将她放红桑树下的土壤上。

为省桃枝力气,还刻意将她立起来。

“写吧。”

薛云下意识认为‘丫’才是桃枝的正确站姿。

实则不然,桃枝头被埋在了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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