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不痛,吃了就不痛了。”

桃枝红着眼看向止疼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了过来,全部倒进嘴里。

千月被桃枝这模样吓到了,抢过了止疼丹,站起身离远了桃枝。

“只能吃一粒!吃多了是毒。你没事把药当饭吃作甚?”

桃枝撑在床边的指骨泛白,垂首不语。

乌发盖住了她清冷的侧脸,看不清模样。

抽抽嗒嗒的声音传来。

很小声。

几乎听不见。

只见到地上砸落了一颗又一颗的水珠。

千月从没见过这么失态的桃枝。

桃枝一向没心没肺的,小时候牙齿磕掉了一颗,都没哭。

还小心翼翼护着桃子跑来送给她。

“千月师姐,我摘的桃儿,又大又新鲜哦,送给师姐吃。”

千月也忍不住落了几滴泪。

风吹了进来,屋里静得只有桃枝小声的抽泣声:“师姐,你骗人,它不止疼....”

千月怔了一下,才恍然明白桃枝说的哪里是伤口。

是心痛。

想必在外是受了委屈吧,哭得这样伤心。

千月将止疼丹放在桌上,又坐回床榻上,抱住桃枝,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安抚。

桃枝的眼泪将千月的衣襟全部打湿。

直到呈遇之端着药进来:“师父,你没事罢?”

桃枝从千月肩膀抬起头看了呈遇之一眼。

呈遇之坐在旁边的小矮凳上,端起药,准备喂桃枝,边说:

“师父,你还有徒弟,我不知容且衔是张望,而且还是个魔界细作。如果知道的话,定在秘境里杀了他!断不能让他对....”

桃枝打断:“闭嘴!你出去。”

呈遇之险些说漏嘴,他自知有错,便不再说话。

想起容且衔对师父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玷污他师父,这跟玷污他父亲有什么区别?!

气得他牙痒痒。

是谁也不能忍受,曾经的师弟变成师丈。

但他又觉得有些遗憾,如果容且衔不是魔界细作就好了。

他们就不会是对立面。

那他也不会死于宗门群攻之下了。

他刚刚也只是逞口舌之快。

呈遇之想着,将碗递给千月,“师伯,劳烦你督促我师父喝完罢。”

千月点点头,接过药碗。

呈遇之退出。

千月扶着桃枝靠在床头,舀起一勺药汤,轻轻吹了一下,喂给桃枝。

桃枝张嘴喝下后,问:“我睡了多久?”

千月默了一会:“一月。”

桃枝看向窗外,静了半晌。

千月:“你要快些好,再过不久掌门就要闭关了,他在培养下一任掌门,你可是要去的。”

桃枝淡淡问道:“他为何要闭关?”

千月有些惊讶地看向桃枝,桃枝莫不是失忆了?

“掌门已经活了几千年了,没能突破飞升期就要圆寂了。”

原来掌门也是为了冰蚕丹。

桃枝垂眼思忖了会。

抬眼间,眸中还带着泪笑道:“好的师姐,我知道了,多谢。”

笑得很是灿烂,仿佛刚刚哭得肝肠寸断的人不是她。

千月狐疑地望着桃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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