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且衔站在门口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又抬眼,神色极为复杂地看着桃枝。

“我倒是不知桃枝真君有这癖好。”

桃枝:“......”

她将剑隐于身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呛了一声:

“与你何关?容大人是不是有些多管闲事了?”

语气也是与容且衔如出一辙的冷漠。

明明两人是师徒,此时却如仇人一般说话都夹枪带棒。

见桃枝无事,他也不想跟桃枝扯嘴皮子,免得两人又互相往心窝子上扎刀子,转身便离开了门口。

……

当晚,桃枝与掌柜的打听了下关于冰蚕洞的事。

掌柜说:“那冰蚕洞可是凶险之地,去不得啊,若是要去起码也要跟着几个渡劫期的大能去。”

桃枝:“那它有无弱点?”

掌柜剥了颗花生扔进嘴里,敛眉思索了会:

“传闻冰蚕嗜睡,一睡便是千年,此时正是它醒着的时间段,它睡着的时候防御全开,几乎无人能破。但是它醒着的时间有限,大概是一月。”

桃枝心中暗思,那也就是说张望只需等冰蚕过了清醒期就能呆在洞里恢复灵根?

这算是个好消息。

“它醒着的时候呢?”

掌柜闻言呵笑了声,嚼了两下花生,神情满是不屑。

“睡着时都打不过它,它醒着的时候哪有你活命的机会?”

桃枝一听,又是地狱难度,她还是不要脸狂妄地问了句:

“若是我想要它的冰蚕丝制剑呢?”

那掌柜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几下,又敛起笑容,认真劝道:

“桃妹妹,看你正值青春,就不要干这种自取其辱,害了自己性命的事情,活着不好吗?你看看龟老头我,在这开了几千年的客栈,靠的就是自知之明。”

桃枝实诚道:“高风险高回报,搏一搏筑基变渡劫也并非不可能。”

掌柜不再劝,摇了摇头回后厨了。

桃枝回到房间,熄了灯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只熟睡中,觉得自己滚进了一个火炉中。

而那个火炉与自己身体一圈几乎同等大小。

箍得桃枝止不住拼命呼吸,眉头蹙紧,溢出一声不舒服的呻吟声。

就在她喘不上气的时候,忽地嘴里就渡进了一口气,带着淡淡的酒香味。

紧接着就松了点。

她以为在梦里,便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那火炉原本还有弹性,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桃枝梦中又嘀咕了句:“你不是个炉子吗?为什么还会变软变硬?”

忽然间桃枝觉得后腰那里似乎有东西戳着她,有些难受。

她皱着眉头嘟囔着:“滚开,难受,不然小心我劈了你个不听话的炉子。”

那‘炉子’似乎听见了她说的话,再也没有用东西戳着她。

桃枝不再难受,松了眉头,睡得香甜。

恍惚间她似听见了有人在她耳边很轻地说了句:“桃枝,你喜欢不喜欢我?”

似没有打算等她回答,也知道答案,那却还是固执地说出了那句一如既往的心里话。

“罢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若是你喜欢上了别人,记得要第一个通知我。”

“.....杀..”

“什么?”桃枝问道。

迷迷糊糊中她再也没等到下一句,就连最后一句她也没听清。

桃枝第二天醒了过来,只觉得自己脖子疼,似乎是落枕。

她想起昨晚那个诡异的梦,一个炉子问她喜不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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