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像茫茫海洋中的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吸引着黑暗中迷途的人。
“今天七星楼的花如伶和少陀山的端木无涯相继大闹王府寿宴,弄得满城风雨。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江湖不再平静了。”
“嗯,江湖杀戮又起,苦的还是平民百姓。”
“这次少陀山倾巢而出,大举进军中原武林。恐怕不是争一席之地这么简单?”
“种种迹象表明,端木无涯另有所图。”
“听说,端木峰一伙人在江南盘桓月余,每天大半夜时分,偷偷摸摸地前往南宫世家的废墟上掘地三尺,寻找一本《玄天神功》秘笈。”叶红道。
“《玄天神功》……那不是昔日天雄帮帮主杨虎的武功秘籍吗?”
“正是。”
“据说,当年杨虎修炼了《玄天神功》后,武功突增,成为一代雄主。后来,天雄帮覆灭后,《玄天神功》也随着杨虎的身亡而下落不明。”
“江湖上曾经一度传闻,杨虎将它交给了南宫明渝。《玄天神功》被南宫明渝藏在南宫世家的某个隐秘的地方。”
“如此看来,难道三年前南宫世家一夜被灭与此有关?”
“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言而喻,两者脱不了干系。”
“今天早上,在城外五十余里外的麒麟山上,发现大量西域胡人的尸骸。从他们死亡的惨象来看,这是寒冰烈焰掌所伤致死。”江飞烟皱眉道
“寒冰烈焰掌?这不是端木无涯的成名绝技吗?”叶红脱口而出。
“嗯,我听陆大哥说过,这寒冰烈焰掌端的厉害。端木无涯就是凭仗它在西域横行无忌,称霸关外。在关外,除了天山飞鹰袁天正袁大侠之外,几乎没有与之匹敌的对手。”
“据说,当年天雄帮的帮主杨虎也曾与之交手,两人不分胜负。”
“我想,这事与端木无涯此次入关中原有着莫大的关系。”
“陆大哥此番入京,莫非也与瑞木无涯入关有关?”
“嗯,那天夜晚他收到狄元帅的信,第二天就赶赴京城。但愿烽烟不再起……还江湖一片安宁。”江飞烟盯着酒杯里的琼浆玉液,喃喃道。
“有狄元帅镇守边塞,保境息民,谅蛮夷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侵犯中原,越雷池一步。”
“所以,我们小女子的托狄元帅的洪福,得以安生,过上几天安稳的小日子。”
“大丈夫当立于世,生又何欢,死又何惧?飞烟姐姐,咱们巾帼不让须眉也。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为我们的理想干杯!”
烛影摇曵,两个忘情的灵魂在杯酒的激情碰撞之下畅饮人生。
“江老板,王府的詹安总管求见……”
江飞烟的手下“独眼龙”胡虎急匆匆地过来禀报。
“詹安?他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呢。他是从那里进入风雨楼?”江飞烟听完猛地打一个激灵,酒醒了半分,着急地问。
风雨楼与洛阳王家素不往来,平时各自安好,河水不犯井水。此刻詹安深造访,肯定是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江飞烟心里顿时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后院的侧门!”
“没人瞧见吗?”
“没有!”
“他人现在哪里?”
“后院的厢房里。”
“走,我去会会他。你吩咐下面知道的人,管住自己的嘴,不能泄露出去。”江飞烟沉吟了一会,沉声道。
“嗯!”胡虎会意道。
江飞烟交待完毕后,与胡虎一起赶往后院的厢房。
夜渐深沉,大地进入了梦乡,寂静无声。
但今晚,洛阳王府却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手臂粗的蜡烛燃烧得特别旺,将会客厅照耀得如同白昼。
王逸超的遗体摆放在厅堂中央的木桌上,血还未流尽,正一滴一滴地沿着木桌往下滴。
一把短刀摆放在正中的八仙桌上,刀刃上的血迹尚未干涸。
玄通大师、玉虚真人等一众江湖豪杰神情悲戚,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王云鹤背对着王逸凡的遗体,双目无神盯着凶刃,仿佛这一把带血的凶器刺进他的心脏。
此刻,他是多么的希望,这把短刀刺进的是他的心脏,而不是王逸超。
老年丧失爱子,这种沉痛的打击,对于任何一个坚强的人来说都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王云鹤一瞬间变得苍老了许多,他脸色苍白,悲痛欲绝,神情恍惚。
“二弟,你看清楚了凶徒的样子?”半晌过后,王云鹤抑制着心头的悲痛和怒火,沙哑地问道。
“大哥,我赶到时,刚好看到他点着火折子,正要拔出短刀。那火光虽然不是很明亮,但能照得清清楚楚,那是詹安的脸孔,的确无误。况且,这杀人的凶器,就是詹安随身之物。”王云彪道。
“那你为什么不拿下他?”王云豹霍地跳了起来,冲到王云彪的跟前,咆哮道。
“我……我当时不知道他杀害了超儿。与他对掌时,我才看清楚是他。不过他中了我的排云掌,已身受重伤,估计也跑不了多远。”王云彪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懊恼道。
“呀呀呀!真是让你气死。这畜牲已受重伤,怎么还能让他逃脱呢?”
“他人狡猾,借着黑夜翻墙逃走。我又担心超儿的安危,所以没有追。”
“哼,如果让我找到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牲,定将他碎尸万段。”王云豹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木桌上,气鼓鼓地说。
“三弟,你也别责怪二弟了。在那种情况下,谁也没有考虑那么周全。”王云鹤劝慰道。
“大哥,这仇我们必须要报!我一定要找到詹安这厮,将他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王云豹怒吼道。
“想不到,大哥最信任的人,竟然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叛徒。”王云彪偷偷地瞄了王云鹤一眼,不忿道。
王云鹤闻言,心头一沉。毕竟,詹安事奉王府多年,掌握了不少他们的秘密。如果他真的是敌人插入王府中的卧底,那么,他掌握的可是王府的命脉,足以摧毁一切。
詹安斜斜躺在榻床上,脸无血色,双掌血淋淋,呈墨黑色,看得出受伤不轻。
他看到江飞烟迈步跨进厢房,欲起身相迎。
江飞烟点头示意,有伤在身,不用讲究繁文缛节。
“詹某深夜打扰江老板的清静,还望恕谅!”詹安脸色赧赧,微喘道。
“詹总管客气了。不知深夜造访,为何而来?”江飞烟正色道。
“实话实说,詹某现在已走投无路,此次前来,乞求江老板收留。”詹安道。
“为何有如此一说?”
“江老板有没有听说,王逸超刚刚被人刺杀?”詹安道。
“王云鹤的长儿?”
“对,就在入夜不久。”
“那这件事与风雨楼有何关系?”江飞烟心头一震。
“此事与风雨楼无关。说来话长,杀死王逸超的短刀,是我詹某的佩刀。但杀人者绝对不是我詹某人。”詹安斩钉截铁道。
“此事与你无关,那为何要风雨楼保护你。”
“因为,我不想蒙上不白之冤。我要查明真相,找出幕后凶手,还我一个清白。可是,我已身受重伤,需要一个清净的地方疗伤。而在洛阳城里,能护我周全的,只有风雨楼的江老板。”
“可是,你知道的,在洛阳城里风雨楼与洛阳王家不相往来。从道义上,没有这个必要吧。”
“正是如此,洛阳王家才不会将注意力放在风雨楼。还有,眼下洛阳王家危机四伏,正陷入一个巨大阴谋的漩涡之中。倘有差池,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风波。我想,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场风波一旦掀起,必然是巨浪滔天,殃及无辜。江老板,你也会猜想到风雨楼不会独善其身吧。”
江飞烟沉默不语。
“而我,正是解除这场危机的关键。所以,江老板应该考虑到这一点吧。”詹安望着江飞烟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
“如此看来,詹总管真的是被人设计了?”江飞烟与胡虎对视一眼,缓缓道。
她很仔细地观察詹安的神色,发现他并没有说谎。
“嗯,我詹某已是无路可走之人,身家性命全系于江老板一念之间。詹某是生,是死,任凭江老板定夺。我绝无怨言。”
“詹总管,恕我直言。兹事体大,关系到风雨楼的安危,容不得半点马虎。容我考虑再三,稍后再作定夺。胡虎,你先为詹总管疗伤。”
汪飞烟交待完毕后,便匆匆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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