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风雪,上到云头,广智以为施法的人就在云上,却没想到云层之上还有云层,层层叠叠,云朵好像把天地间都堆满了。

广智骑着水龙在云层间游荡,因为不知道施法的是敌是友,所以也不敢开口出言询问。

来回转了许久,也没发现半个人影,就在广智折身回去之时,却听到身后有个声音传来:“广智小友,切莫慌张,贫道稍稍得罪了。”

话音一落,广智忽地就感觉周围天地一暗,自己便不知身处何方了。

虽然那声音让自己不要慌张,但眼下的情况实在诡异,广智依旧拿出了戒尺,向四周警惕着。

戒尺一拿出来,就开始绽放出银色的光华,把周围都照亮了起来。

广智仔细看去,自己好像被装到了一个布袋里似的。

“小友,外面不方便说话,贫道这才不得已把你装到这衣袖中来。”

那声音再次在广智身后响起,广智猛一回头,正看到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道士站在不远处,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广智不敢放松,谨慎地说道:“道长所说,小僧不甚明白,还请道长直言。”

那道人微微皱了下眉头:“唐玄奘没跟你说吗?贫道道号镇元子,六百年前与玄奘的前世金蝉子有旧,百年前他们师徒取经时,路过我这里,贫道还与孙悟空结为了异姓兄弟。”

出发之前,玄奘给广智西行路上的指点只有一条,就是让自己到了西牛贺洲之后,找空档去一趟灵台方寸山,拜见一下师父,可没提过什么镇元子。

广智只好装傻道:“小僧今年不过二十六岁,这六百年前,百年前的事,怎么会知道呢,全然不知,全然不知。”

镇元子也不说话,只是踏前一步,瞬间便来到广智面前,然后伸出一只手,向广智的眉心点去。

广智难分镇元子是敌是友,眉心又是识海所在,万不能有损伤,于是立刻跳开,质问道:“道长,你这是何意!”

镇元子脸上稍稍有些难堪,但还是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小友莫怕,这是贫道传授秘法的手段,既然玄奘在长安时没跟你说这些话,那只好贫道来代劳了,待贫道将这些事情传给你听,你便知道,贫道是友非敌了。”

既然眼前这人能知道玄奘隐居在长安,想来不会是西天旧佛学的人,但眼下问题在于,这镇元子是不是天庭的人,万一是的话,自己识海中的菩提叶,是不是不应该暴露给他。

广智继续后退半步,说道:“镇元子道长,既然将小僧拘到了此处,想来有些话就可以说出来了,小僧也不急着回去,道长只管明言就好,小僧识海脆弱,受不得道长的妙法。”

镇元子点点头,回道:“也好,我就与你细细说来,你可知六百年前,天庭发生了一场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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