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八爪金龙,广智和灵吉菩萨很快就到了黄风岭上空,广智指着山谷中一处一片狼藉的地方说道:“菩萨,昨夜就是在那里,贫僧遇到了那妖物的邪风。”
灵吉菩萨点点头,驾驭着金龙落了过去,随意在此地看了两眼,说道:“不错,确实是那貂鼠的手笔,不过,广智居士,这可不是三昧神风,不过是那貂鼠的普通纵风手段罢了,真正的三昧神风,他还没使出来呢。”
不知为何,广智感觉灵吉菩萨在说这段话时,隐隐约约带着一点小小的自傲。
但也不过是一句话中的语气而已,广智并未在意,而是继续问道:“菩萨,你可能确定那貂鼠的踪迹?”
灵吉菩萨一伸手,举出了飞龙宝杖,而后将杖头插在沙土之中,默默念起了经文,不一会,灵吉菩萨就笑道:“这只貂鼠,确实比之前学聪明了一些,不过,还是逃不过老衲的手掌心,广智居士,随我来吧。”
话音刚落,一道流沙自灵吉脚下突然出现,一下子将他整个吞没,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扩大到广智脚下,一下子把广智也吞了进去。
被吞入流沙之中后,广智掉落进了一段狭窄的地道之中,好在前方有灵吉菩萨的飞龙宝杖引路,脚下又有可以滑行的流沙代步,广智跟着灵吉菩萨就这么在地下无数地道之中,来回快速穿梭着。
“居士,一会见了那貂鼠,还请居士先与他斗起,老衲好在一旁寻找那怪的弱点,放出飞龙宝杖收服他。”一边滑行着,灵吉菩萨一边向身后的广智嘱咐着。
广智回应道:“只要菩萨能定住它的邪风,贫僧自当尽力与他相斗,只不过,在下有一言,想劝一劝菩萨。”
“居士是想说,这孽畜三番五次为害人间,不思悔改,应当一除了之?对否?”
见灵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广智承认道:“没错,此等妖物,留之无用,为何不杀了?”
灵吉闻言摇头:“不是这样的,天生万物,万物有灵,他人的生死,哪里是你我能决定的呢?”
广智皱了皱眉:“可这貂鼠犯了大罪,还为祸世间,我等既然有修为、法力在身,为何不能杀了它,还天地一片清净?”
灵吉耸了耸肩:“你说他有罪,可这罪是谁来判的?是天地吗?你说他犯了法,可这法是谁来定的,是天地吗?若要遵从天地之意的话,那我们这些修行者,我们这些分润了天地权柄的神佛,不才是真真正正罪该万死的吗?道家有句话说得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同为刍狗,我们和那貂鼠又有何不同呢?”
广智没想到灵吉菩萨会在这种事上和自己诡辩起来,不由问道:“那菩萨之前又为何要囚禁这貂鼠呢?任他在这世间逍遥不好吗?”
灵吉忽地叹了口气,回道:“本来是放任他逍遥的,可谁知,他却做了不该做的事,此事做了,便妨碍了我教的大业,那就只能委屈他一下了。”
这不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嘛,广智对这个说法颇为不屑,刚想开口反驳,却听灵吉菩萨说道:“居士,我们到了!”
流沙将二人送到了一处地下空洞之中,此处虽然地处地下,却不是漆黑一片,四周的岩壁上有着些许磷光,仔细听还能听到地下河流过的声音,只不过此处空气实在污浊,全是老鼠的臭味。
广智拿好戒尺,警惕着在洞内走了一小圈,发现这地下空洞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宽阔。
只见灵吉菩萨完全不担心会有埋伏的样子,闲庭信步地在洞窟中前行,对周身根本就不警戒,仿佛笃定这里不会有人袭击一样。
“菩萨,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吧?”广智适时提醒道。
灵吉却把这话当做耳旁风一般,根本不理会,只是脚下越走越快,好像越来越焦急的样子。
广智无法,只好也抓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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