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柳德生痛苦地喊叫起来。
比起疼痛,内心的惊骇更让他痛苦,他的手在对方根本没有碰到他的情况下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了!
砰!
然而已经没有时间容二人继续在此蹉跎了,身后的门发出一声巨响,在手的重压之下变了形。
“柳德生!赶紧起来,要走了!”
叶十里也不会医术,甚至他自己右手的大拇指口都还在血流不止。
“行经行经,调五行世理……咳咳……以心气入火理,行火世之烬法——”
柳德生咬着牙,将拍堂木贴在自己的断臂处,疼痛使他面色狰狞。
“燃法!”
他咬着牙低喝一声,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一道火焰包裹了他的手腕,剧烈的刺激使柳德生瞬间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走!走!……走!”
他狞声对着叶十里连唤三声,手腕的火焰散去,伤口和皮肤一片焦黑,但是血已经止住了。
身后的门发出不堪重负的惨叫,叶十里当机立断,一把拉起柳德生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然后往楼上冲去。
就在这一刻,两人身后的门被手潮彻底压垮,直直倒在了地上,外面关着的手似海潮般涌入。
……
寒叠彩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房间里,直直盯着窗棂,一言不发,好似一个鬼魂。
房中的烛火明灭摇曳着,将她的影子在墙上拉扯成千般形态。
她漠然的坐着,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楼下传来一声又一声的闷响,每一声稍微大点的呼喝都使她禁不住蜷起身子。
她害怕极了。
刚才七哥寒豪杰冲进自己的房价里,他脸色不太好,眼神阴翳,大口喘着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她一看就知道出事了,她知道迟早会出事的,几个月前就出了大事,现在也一样。
但她唯独不愿意出事的时候,是寒豪杰过来告诉她这些话:
“叠彩!外面出事了……恐怕那些书生又进来了,我得去看看!你……你锁好门,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出去!”
她想留他,但是知道自己留不住。
从以前就这样,自己的身子板又瘦又弱,完全比不上三姐,留不住寒豪杰;自己做的饭菜平平无奇,只有大当家疼自己才会夸一声好吃,留不住寒豪杰;自己的智识普普通通,说不出甚么风花雪月,留不住寒豪杰。
这种关头,像寒豪杰这种人,她更留不住。
于是只能祈祷,只能发自衷心的向着大哥和寨子祭拜的那位主儿祈祷,祈祷它保佑寒豪杰。
可是她待得越久,就越清楚,那位主儿并不是个好人。
叠彩是大哥捡来的孩子,捡来的时候据说她才两三岁。
那段记忆寒叠彩记不清了,但是那肯定是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大家都宠爱这个小妹,寨子里的百姓也自力更生,其乐融融。
那时候寨子叫“融寒寨”,是有着大哥的父亲的美好期许的。
这地方一年四季,不论什么时候,都冷得更冬天似的,冬天更是能把天上飞的鸟给冻下来。
据说是大哥的爷爷,年轻时犯了甚么事,带着一批手下,逃到这里落了草。
为什么在这死地方落草?因为途径半道,有个算命的跟他说:“这儿以后必有贵人途径!你那孙儿必当邂逅那贵人,从此飞黄腾达!”
他信了。
那之后的事,寒叠彩并不清楚,大哥也很少跟她讲,她也很少去问,这些事情那有逗寒豪杰脸红有意思?
就是几年前,有一次,大哥带着二哥一起外出别梁子追秧子,说是好大一票,却也只去了他们两人。
回来的时候只有大哥回来了,他那天浑浑噩噩、神神叨叨的,大家都吓坏了,又不好问他二哥在哪里。
幸好过了一天,大哥自发地好了,又是一天,二哥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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