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摩米诺正想尽快远离月嫦面,将血链收回的时候,瞬间的强风将血雾与血链搅得乱七八糟,在空中交错、被扯断。

月娥面在此前那次透支力量时,刚好吸收了月光的武器此时铺天盖地地砸向他们。

像是月最初的诞生那样,也曾被这样轰击过。

卫娥侍们的月牙刀也被风暴卷起,无差别地切割着这片天地。刚刚赶到的饕餮像是砧板上的嫩肉一般,被无数柄菜刀剁成肉沫,再强大的再生能力此刻也显得鸡肋。从哪里再生?头部?心脏?如果通通切碎呢?

飞来的月牙刀贯穿了摩米诺的右臂,那暗红色的血骨连带着皮肉加入了这场风暴。

摩米诺猛的抬头,那高空中的暗色气流停滞住,而它周身却是正在肆虐的风暴。摩米诺见识过这股力量,他深信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位至高的存在——流风之神岚咖斯。

若是这时候化身饕餮逃走的话,大概不会被发现吧?毕竟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记得住他这样的无名小卒?那场战争中,仅是开战前几位至高的相互试探,都使得军队死伤过半,丝毫不敢靠近半分。待到暴风雪平息,他再次赶到的时候,主人早已半跪在黑色的焦土之上,浑身沾满白色的花瓣。那是极为纯洁的土与花,焦土看不清形状,只有那黑漆漆的一片,花只是单调的白,本身并无气味。

那片圣地中,只有主人的血流淌在黑土上,勾勒出地势的高低;只有主人的血染红了花瓣,随着血流淌到低洼,蓄成小小的湖泊。

主人令他南下进军,他一如既往地忠诚,一直到现在,杀穿了多少帝国军队,无数次被大规模巫术矩阵撕扯,他都践行着自己的忠诚,谨记着那句“最毒不过负人心”。于是他在厮杀中度过了两年,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因为在那句南下的命令之后,主人再未露过面,或许是受了很重的伤吧。

可现在让主人受伤的那位至高就在他面前,高高地滞留在空中。为了践行忠诚他应该冲上去死战!他从不怕死,因为他认为自己是强者,可如果被那种强的无边无际的至高像他杀死弱小的生命那样杀死他呢?

他不能违抗忠诚的誓言,更不想像蝼蚁一样弱小的死去。

“如果能够见证他的伟力,死掉也是没什么的吧?”

他站在原地,被飞来的武器割裂的支离破碎的身体直直的站着,望着那团暗色气流。

在钢铁风暴的席卷中罗开很难看得清地面。血红色的饕餮海开始退潮,银白色的沙滩漏了出来。它们可承受不住这股力量,但脚下存在了很久的红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削铁如泥的钢铁风暴面前仍笔直地站立着,血红色的身躯,以及刚开始下落时的那千万缕红色丝线……

恶魔!昂沥!血链!

是那个带来灾难的家伙!

愤怒一时间彻底压制了理智,风暴立刻调转方向,朝着一个红色的点疯狂挤压。

“风暴场!”

罗开愤怒地低吼。

“风暴场!风暴场!风暴场!”

罗开一声盖过一声,直到盖过了风暴。

铁器在风暴汇聚的中心被暴力地合揉成一团,里面所有的空气都被挤压出来,达到比锻造还要坚固的结构。数顿铁器被压缩成只有一人高的球体,内部散发着银白色的光,外部是被强行压缩成固体,紧紧贴合在银白色铁球外部的纯粹的风元素。

“时缘在哪里!告诉我!”

暴虐的力量压制着摩米诺,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也许是死掉了。

血骨在瞬间就被折断粉碎,那副让他引以为傲的躯体被轻易地摧毁。他在至高的面前毫无反抗的机会,可他到死都认为那是能够与主人齐名的岚咖斯,自以为满足的死去。

可那位至高早就死了,新的继任者与他比起来可是逊色了太多。

“真可怜……”

皇甫鹤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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