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校长、罗开和仅剩的几位老师围坐在桌前,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开始吧。”

校长坐在酒红色长桌的尽头,身后是巨大的校徽,太阳在书页的正中央。大家的面色十分阴沉,老师们和罗开在长桌两边的位置坐下。

“好的。”秘书点了点头,将几份通信摆在桌面上。“各位,校内的通讯塔自暴乱开始就向各军镇发送了求救消息。”

校长双肘撑着桌面,手指交叉在一起拖着下把,花白的胡须凌乱地炸开。

“呼……”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呼出一口气,像是得救一样靠在椅背上休息。

“不过,帝国目前面临的情况比我们想的要严峻的多。”

所有人又直起了身子,会议室安静地可怕,只能听见众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了哪一个字。

“西境的战争处于焦灼状态,玄隐方面的新型部队对我军造成了严重的损失。”

老师们脸上如释重负的神情再度紧绷,校长的面色越来越阴沉,眉头微微的皱着,脸上的肌肉不时抽动一下。

“西境啊,那不都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吗。从两年前的邦德城屠城事件开始,直到现在兽人方面也没有给出负责的回答。”

“北方的朋友,月娥族的领地被兽人大军围困,仅存的武装力量只剩下残兵和二百人左右的女爵亲卫。她们仍在向帝国请援,就在刚才,她们向我们请求援助。”

校长的胡须颤抖着,面部青筋暴起。

“而帝国方面仍不打算派出军队接应,女爵也不愿弃城。”

“就凭学校现在的所有人来说,应该只有校长有能力了吧?但至少还有凛冬前哨的精锐把守着北方第三平原不是吗?”

“那是个来自地狱的魔鬼,”韩文站了起来“豪厄尔女爵无法胜过他,那些精锐只能防御,绝不能去支援。”

“为什么?那就看着她们全部死在那里?”

罗开的声音颤抖。是啊,那场灾祸源自于两年前的严冬,那是百年来暴风雪最严重的一次。劲风裹挟着冰携,带来嗜血的种族。时缘在那场灾祸中与他走丢,那只类人鳄连骑兵和战马都能杀死,更何况一个小女孩呢?她或许早就被那些怪物当做了饭后甜点吃掉,可还有一部分难民流亡向了其他城邦,如果曹清没有死呢?如果她正在哪个善良人家的家里生活呢?如果她正在哪个小巷里乞讨呢?他不知道,但他很想知道,时缘究竟怎么样了,成神也罢,是生是死他早已做好了接受的准备。可是“可能死了”这种不确定的东西怎么能成为他最亲最爱的人的结局?即便是死了,不,时缘不会死,他会再为她去买很多很多的包子,全部是羊肉馅的热包子,不会因为偷到辣包子而皱着眉头咽下……那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是确定的,时缘好好的活着,罗开也好好的活着,吃着喜欢的包子,一直活下去……

“孩子,”韩文看向罗开,那威严的目光压的罗开喘不过气“我知道你的故事,从地狱里逃脱,却失去了所有在乎的人,无论你的妹妹是否还活着,你都无能为力。我也一样,帝国也一样,那嗜血的怪物,以生物的血肉为食,与它们交战死的人越多他们越强大,只有一场能够彻底摧毁他们的战争才能够结束这灾祸。所以才会让军队和平民全部撤到北三平原,那里的后方就是唐林,我们只有一次机会,那些没来得及走的人,只能死掉。”

会议室内的气氛已经降至冰点,大家都沉默着,不再说话。

那些怪物嗜血就会变得强大,这在战争初期就被发现。可是不阻拦它们,它们就会疯狂进攻,派出军队阻拦,也只是缓兵之计。帝国并非一开始就大规模撤军,凛冬前哨也曾组织了两次大型战役重创了那群怪物,不过它们一路踏着血与泪而来,秉持着来自地狱的索命令,队伍早已壮大到了惊人的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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