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欢颜就雇了个马车,将这批脂粉送去了秦夫人的铺子,锦初则独自去街上挑选了几样礼物。

待她抱着礼物心满意足地离开繁华的街市,进入一处僻静的胡同时,忽地感到一阵劲风袭来,锦初下意识偏了偏身子,却依然被两侧夹击的两个拳头紧紧按住肩头。

挣扎不脱的锦初,鼻子上随即就被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绢布,一股奇异的香味道猝不及防地窜入鼻息中,锦初只觉得脑袋一沉,下一刻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直觉。

两个彪形大汉将晕迷的姑娘合力抬上不远处的一驾马车内,另有一人将地上的礼物快速捡起抱走,车夫调转车头,挥鞭策马朝着胡同口飞驰而去。

只余地上一地被摔碎的澄泥砚,昭示着曾经有人来过的痕迹。

滴答滴答的漏刻声,在耳边响个不停。

头痛欲裂的姑娘睫羽颤了几颤,最后终于睁开了那双剪水般的双瞳,陌生的环境映入眼底,锦复又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熟悉身影。

怎么是他?

锦初心内震动,那双本还迷蒙的双眸瞬间也变得清明起来,被子下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嘴唇也随之微微抿起。

将一切动作收入眼底的李仲贤起身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床上的姑娘,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锦儿姑娘,临城一别,别来无恙啊!”

锦初沉默几息,忽地莞尔一笑:“李老爷费尽心机捉我来此,想必不是为了同我寒暄吧?”

饶是知道此女性子诡谲,李仲贤也被她方才的笑靥恍了下神。

这姑娘无论长相,身段,还是性格,都极对他的胃口。若不是为了大哥,为了家族的利益,他是决计不舍得将这丫头送出去的。

去年在临城被这丫头金蝉脱壳使计脱身,害得他遍寻不到的情势下,只能将之前准备的另外两个同胞姑娘仓促收拾一番后送入了京城。

可惜那两个姐妹花空有一身花容月貌,内里却是少了几分玲珑机变,到了贵人手中,不过堪堪新鲜了个把月,也就被贵人抛之脑后了。

大哥本想借此二女来向贵人多亲近几分的美好希望,当下也就成了美丽梦想,气恼之下还曾就此事致信去临城,将他斥责一通,怪他不虑大节,办事不利,找了两个木头美人来敷衍行事,以至于忙碌一场,最后落得一场空欢喜。

每每想到此事,李仲贤都气得牙根疼,也曾暗自发誓若能再遇此女,定然不会让她好过。

如今总算将她再次抓在手中,此番他定然不会再让她有机会二次逃脱了。

想到这里,李仲贤瞥了眼床上的少女,自信的笑道:“锦儿姑娘,之前在临城我自诩对你也算体贴,没想到你居然心思狡诈,竟敢瞒天过海,金蝉脱壳,将我耍了个彻底。我李仲贤活了三十多岁,今朝倒叫你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骗得如此狼狈--”

他停住话头,一把掐住面前少女的下颌,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狞笑:“小蹄子,不如你来猜猜爷此番要怎么惩罚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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