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远竟是景川侯府的嫡长子,这个身份的告知,使得锦初近来对于景川侯夫人一切的异常举止所产生的疑惑不解,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除了替王维远本人高兴之外,她心里也快速盘旋起来。

此番因着三元及第而脱颖而出的王维远,本就是京城近期最耀眼的青年才俊。若是再爆出他的真实身份,以景川侯府如今的煊赫势头,加上他本人的聪颖睿智,未来的发展前景定是如日中天,一片光明。

而景川侯府深得圣心,也更是下一届最佳储君竞选人三皇子神佑极为亲近信赖的舅父,若王维远回归侯府的话,以他侯府嫡长子与三皇子表弟的身份,自然而然也就站在了北境的对立面。

相安无事时一切都好,一旦朝廷与北境撕破这层虚伪的面纱,两强相对之时,王维远和他的景川侯府毫无疑问会站在朝廷一方,与锦初所依附的定北王府互为敌人,兵戎相见。

思绪翻涌之下,锦初不禁叹息一声。

此事还得告知宿承安,至于如何行事就让定北王府自己决定吧!

她拆开还未送走的信笺,重新提笔将此事写了进去。

次日吃过早餐,锦初找了个理由去了宿承安的据点处,将这封信交了出去,并嘱咐尽快让此信送往北地。

收信的汉子见素来温和的锦儿姑娘面色严肃,便知定是有要事发生,当下不敢怠慢,立刻就安排将信笺送往北地。

交完信的锦初心不在焉的朝着来回路返回,却不留意踩到了对面而来的妇人的裙边。

那妇人当下就惋惜地叫嚷起来:“你这姑娘怎么走路的?我这衣裙可是新做的锦缎料子,贵着呢!”

回过神来的锦初忙低头朝夫人看去,裙角边确实被自己粗心踩了黄豆大的一点儿。

虽不算大事,但确实是她的错,锦初想了想,遂就赔着笑脸唤道:“这位姐姐,真是对不住,此番确实是我不留意踩脏了您的裙角。您这身衣裙多少银子?我现下赔你可好?”

那妇人见小姑娘相貌脱俗,人也知礼,心里的气也消了几分,低声咕哝道:“我这衣裙一两银子呢!”

锦初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妇人:“此番是我不好,姐姐收好银子,再去置办一件新衣裙吧!”

说完,她抬步继续朝前而去。

身后传来那妇人的声音:“这位姑娘,你银子给多了呢!”

锦初脚下不停,伸出右手朝后摆了摆:“多的就当我给姐姐的赔礼了!”

妇人低声笑道:“倒还是个大方的姑娘呢!”

这一幕小插曲却被不远处的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看了个清清楚楚。

望着锦初离开的方向,他招手唤来身边的小厮,吩咐道:“跟上那个姑娘,看看她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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