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省二百块,焦头烂额的忙了一天,却没有省下这二百多,明天还得再跑一趟。他们只有失望的走出医院。

此时,华灯初上,外边仿佛寂静了很多。正当他们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黑暗中早有人上来拉生意了:“是不是要住宿呀?”

两人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那人热情的说:“我这附近就有房呢,走不了多远。”

金柱撇着京腔问:“多少钱一宿呀?”

那人说:“人家都要三百五一晚,我看你们也不容易,就收三百吧。”

金主和陈娟四目相对,京城果然是物价高啊,睡个觉都得三百块,他们可怜巴巴的说:“便宜一点吧。”

“我这可是最低的价了,不信你们再走一走,问一问,你看那边儿,嗯,都是开旅店的。”

于是陈娟儿顺着她指的人跑过去问了问,有四百一晚的,也有三百五一晚上的,还真是他这最便宜。

于是两人跟着他走,那人边走边说:“不过我这儿可没电梯啊。”

陈娟问:“那您这是几楼啊?”

“四楼”。三百块睡一晚还要爬楼梯,不过这一天折腾的实在太累了,不想在打听别家了。他们自我安慰,四楼还可以,不算太高,好在他的房子离医院不远。

果然走了五分钟就到了。黑暗里也看不清小区怎么样?楼梯逼仄而狭窄,肯定老小区无疑了。

终于到了四楼,这人一拍大腿,仿佛突然想起的说:“坏了,四楼住满了!”

这下连天真的小羊都生气了,陈娟和金柱更是上来也憋屈,下去更不想,只得继续跟着那人走,那人一直说快到了,快到了,大家就像那头被萝卜勾引的毛驴,一直到了八楼才停下,这下真的更没有退路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是一间被充分利用,卡的体无完肤的破单元楼,一个门挨着一个门,门上都写着门牌号。他们跟着那人在狭窄的门道里走,终于在过道的尽头停了下来,那人给了他们钥匙,还精神的说:“这间好,离着厕所近,方便,屋里有电视,有无线网,随便用!”说着艰难的转身走了,只因为过道太窄,转身困难,他当然没忘了收钱。

陈娟俩人推门一看,简直傻了眼,这个房间简直都不如自家的厕所大。靠墙将将的放着一张简易的床,目测也就将就着睡一个人,甚至金柱一米八的大个,连脚都放不下。靠窗的窗台上放了一个老式的八寸黑白电视机。这倒与房间相得益彰,可以确保你无论在屋子的任何角落看电视都得不了近视眼。电视机的侧面外壳上贴了无线网的密码,可是你虽能连上无线网,但是网速比蜗牛生孩子都难,任你涵养再好,也始终无法等待。

房间里的空地甚至都不能使三人一同站在那里,陈娟只得直接把小羊放在床上,小羊早累坏了,鞋都没来得及拖,一骨碌就睡着了,那床上的被褥已经没有了原来的白色,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泥将要渗出来的姜黄色,盖在身上感觉厚重和潮湿。

好在已经筋疲力尽了,金柱躺在床上就打起了呼噜。陈娟只有默默的坐在床铺一角,她趁着昏暗的灯光细看小羊的脸,厕所就在他们对面。水龙头关不严,滴答滴答的漏着水,永不能停似的,时不时的伴有冲马桶的声音,她索性也睡不着,刘拿手机查小羊的病情:右后小脑局部占位,手机里出现了许多孩子病重的案例,她又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中,不知小羊还要受多少罪,也不知自己接下来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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