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给亲家让烟,拿出了压箱底的最好的茶叶,相比之下,李利林的父亲就亲和好多,不像亲家母,总是用下巴看人,男人,总比女人憨厚事少。
老孙抽着闷烟,蔫头耷拉脑的,再也找不到待客的话题,亲家公笑呵呵的喝着茶水以缓解尴尬,他直夸,亲家这茶叶可不错呢,真香。
李利林的母亲赶紧的打断秋分的话,抢着说:“可别说这外道话啊,我们闺女信了你家了,咱们就是一家子人,金柱可也不是外人,我一直也把他当个儿子呢!你看我们,大老远的跑到这边来,也没啥亲戚,我可早把你们当一家人了啊!”
这是从上次打架以后的第一次登门拜访,她好像失忆了,完全忘了上次早已经大庭广众之下撕破了脸。
秋分一时还不知道怎么接口,幸亏亲家母能说会道,继续打听关于小羊的情况。
秋分一字不落,一五一十的说了。
亲家母说:“哎,早知道,别那么着急要孩子,都说属羊的不好!”
这下可说到秋分的心眼里去了,枉她白信了这些年的佛,居然让儿媳妇生了个属羊的孩子,这一直是她人生的污点,现又出了这样的事,恰好证实了她的想法是对的。
大家开始举例说明,东家闺女属羊,丈夫死了,西家儿子属羊,赌钱输了一大笔,还不是,跑了。
东拉西扯以后,总要回规正题,亲家母从斜挎包里掏出一沓毛爷爷往秋分手里塞:“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柱子遇到事了,林林这当大嫂的怎么着都得帮衬着点,可是你看这立柱工资也不高,林林是省吃俭用的也没攒下钱,可这孩子仁义啊,给我打电话,说借钱给金柱,我这不马上就拿过来了。你可别嫌少,这是我们一家子的心意呢!”
事办完了,没有留得必要了,亲家母倒的水一口没喝,抬屁股要走,李利林和秋分忙让,吃了晚饭在走,都是虚客套,双方都明白的。
老孙马上把新榨的花生油,给亲家拿了两桶放在车上,一桶十斤装啊,新下的花生榨的,十二元一斤。
晚上金柱回来,秋分把五千块钱原封不动的塞给他,金柱很不高兴:“我哥呢?一个月八千块钱的工资,就给我这点钱?这点够干么的,小羊花了那么多钱,一个亲哥就给这么点?”
秋分忙示意金柱闭嘴,生怕李利林听到了,找立柱的麻烦,两口子因为这个打架,再吓着孩子,她忙说:“就这,还是人家娘家妈拿来的呢,别不知好歹啊,总比你那个丈母娘强吧?她可是蹦子没出呢!”
金柱气:“谁说的,我妈可是早给了我一张三万块钱的卡了。”
三万块,那是一个没有本事的女人,拉扯着三个孩子之余的全部积蓄啊,外人很难想象这钱是怎么一分一厘的攒起来的,可陈娟深知它的来之不易啊,陈娟每花卡里一分钱,都有深深的罪恶感,那是老妈没日没夜的血汗钱啊,那更是给弟弟陈正攒的娶媳妇的钱啊,可这些钱不花救不了小羊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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