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周侗不解地问道。
智明道:“怎么?你不记得了吗?他当年害了眼疾,到我这里来治疗。我就介绍他用这山后面的泉水来洗眼,结果对他的眼病,很有疗效。”
周侗道:“原来如此。”
苏轼曾有诗句“问龙乞水归洗眼,欲看细字销残年”,所记载的,就是有关他当年长期受眼病困扰的情况。
周侗与苏轼,也算同朝为官,二人又相识相交很早。当然知晓他,曾受眼疾困扰的状况。
智明长老接着道:“他当时在此,小住了一段时间,一边医治眼病,一边与我研禅学佛。后来,我就介绍他去杭州径山取龙井水洗眼了。”
周侗道:“你说这山后面有泉水,在哪里?我们取些泉水来烹茶,怎么样?”
智明笑道:“这当然好。我明日叫不言去那山泉取些泉水,也来学学陆鸿惭烹茶煮茗,如何?”
周侗道:“那倒不必了。你看我今天,带来这么多的人,难道还要让你的弟子去取泉水?他们要是连这点小事,都不会做,那跟着我干什么,难道还要享福吗?”
智明微微点头,他明了周侗的教导方式,不禁称赞。二人然后又闲话了许久。
第二日清晨,众人早餐之后,岳飞便说要去山后,为他义父取泉水烹茶,独孤修文也事先答应陪同。
众少年也都说要去。周侗却说道:“取一两铁桶泉水,哪用得着这么多人去?飞儿,你和修文两个人去,就行了!速去速回,便可嘛!”
众少年闻声,也都觉得,只取桶泉水烹茶的小事,的确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一起去,于是便留在庙内,与智明长老众生一起聊天谈心。
岳飞与修文二人,于是就向不言小和尚问明了山泉的去向,二人就扯了条扁担,担了两只铁桶而出。
这沥泉山,其实也只是个小山脉,方圆仅有几十里,较独孤修文家乡所在的云台山,要小了不少,但是,风景却也是优美得很。
这时候,岳飞担两只锥形铁桶在后,独孤修文负一柄剑,在前引路。
修文眼观四周,见树木翠碧,山石如壁,时而草木丛生,时而一根木须也不见,只觉得奇怪,便对岳飞道:“你觉得,这里的风景怎么样,岳飞?”
岳飞笑道:“挺不错啊。只是这里的山,并不太高,要不然,我一定要大家一起去登山,看看风景。但是山小了些,我可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修文道:“那么,你哪天一定要去我家乡看看,我们云台山的风景,可美得很,山也很高。”
岳飞却笑道:“你都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你还记得你回家的路吗?”
这话一出,修文不禁咂舌,顿时没话了。他确实已经太久没有回家了,自从他来到河北大名那天起。
可是,修文却依旧答道:“我当然记得!当年,我就是怕我将来,可能会忘记了回家的路,我在初去云台山众先生处之时,便竭力回忆途经过程,暗地里记录成了一张地图。
后来,我常常回思自己心中画的地图。所以,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
岳飞听了,道:“你倒是聪明得很,当年离家时,就记得这样做。”
修文略带苦笑,道:“没有办法。如果你是我,你也可能会学得如此的。”
岳飞说道:“我们今天,不谈不开心的事情。修文,你记得不言所指的路吗?你可别引错了路啊!要不然,我们这么大的两个人,要是在这里迷路了,回去之后,那可就丢死人了。”
修文笑笑道:“怎么会?我记得清楚呢。你看那前面,不就是不言小和尚所说的弯腰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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