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听了,在古已身侧轻咳了一声,小声提醒道:“人家是办丧事的席面,你表现的这么兴奋,是几个意思?”
话虽小声,还是落到了漓江的耳朵里,她轻叹了口气道:“不碍事,能来就好。你和煞煞情分不算深,自然也悲戚不起来。就连阿颜手下的修罗夜叉,吃席的时候都还在划拳呢。我只是……就是想为煞煞热热闹闹的办一场丧礼,无光其它。”
天璇也向谢必安要来了三炷香,对着煞煞的牌位拜了三拜,郑重其事地插在了酥皮鸡的屁股上。
漓江躬了躬身子,表示感谢。随后就带着古已、天璇一前一后地入了席。
……
宴席之上,月如逝同古已相对无言,兀自灌酒。
花落一袭青玄,也来吊唁。
阿傍和范无救喝了个烂醉。
酒过三巡,枫颜泪雨滂沱,抱着渊渊,又要认儿子。
枫颜生前,就是因为流落在外,被亲生父母厌弃,才饱受苦难至使走上绝路的。因此,当得知渊渊是自己的孩子以后,他对渊渊几乎是掏出了一整颗真心的对待,就害怕哪一天,这个早夭的亲儿子得不到足够的父爱,也走上同自己一样的路。
况且,他死的时候,虽只是个十七八岁的红衣少年郎,太过的稚嫩年轻;但身为鬼王以后,也是活了个一千百多年的。让渊渊喊自己一声爹,也并不算占了渊渊多大的便宜呀!
反倒是这个亲生的逆子,可以认莲华做爹,可以叫墨绪哥哥,对自己却始终是爱搭不理的,打死不愿认祖归宗。
郁结一久,这就变成了枫颜的心病。心病清醒的时候还好,每每喝醉酒了,就会开始不受控制地大耍酒疯。
漓江扶额,对范无救道:“把他拉下去——”
然而,今日的范无救也醉傻了过去,红光满面,摇头晃脑的,自己走直线都走不稳。
枫颜一把抱住渊渊,不顾他的嘶哑,就嚷嚷着:“儿子,你给我叫爹!”
“你们这……”天璇笑问:“辈分这么混乱?”
“小绪,把他给我拖下去……”漓江咬牙道。
墨绪起身,抖了抖袖子,不耐地打算去拉枫颜,却被枫颜一口咬在了手腕上。墨绪看着自己绝无仅有的一张皮子,多了两排牙印子,脸都青了,化出一根铁棒子,对着枫颜就想往死里敲……
“小绪,不能用那根打鬼的棒子敲阿颜,要敲换根普通的。”漓江发话了。
必安的长舌同步掉了出来……招魂幡上的“你也来了”幽幽然融化了一样。
渊渊彻底恼了,大骂:“你有没有儿子,自己心里没点数么?天天要死要活的抓我做儿子!”
一句话说完,前一刻还乱哄哄的一桌,这一刻彻底安静了下来,孟姜才夹起的酥肉咕咚一声,掉到了菜汤里,溅了陆判一身。
“儿……儿子,你……”枫颜的手一松,茫然问道:“你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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