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陈飞更多的注意力,则集中在那二人的对话之上。不得不说,这对话内容的信息量可是相当大的。
听何才话里的意思,从村子里边偷偷倒卖木砂的人是地墩,而并非是之前,络腮胡子指责的周哥。这件事他还知道了很长时间。那为什么看起来,势力范围更大的络腮胡子,会被蒙在鼓里呢?
陈飞突然想起来,地墩是冷哥的手下,那么外边这个挨骂的人,是不是就是冷哥呢?听何才的口吻似乎也是这样。
陈飞转过头去看着那个少年悄声问道,
是何才和冷哥吗?
少年点了点头。咧着嘴嘻嘻一笑。大声说道,你大点声说话没有关系的。
陈飞看他的话语。半点音量都没有压下去,就是平时说话的声音,但是外边的人,似乎根本听不到,现在想来,应该是这间屋子里边的人,可以听到外面人的说话声音,而站在外边石阶上的人,却听不到屋子里边的人说话的声音。
他仔细一想,这中间的道理,一下子也就想明白了。
就像他之前在石阶上走着的时候,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那道石门,他并不知道后边有一个石室。所以即便石室之内,有很多人在说话,在外边也是听不到分毫的。
陈飞还来不及,往细处深想这中间的原理,就听到外边何才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告诉你,地墩儿偷偷贩卖木砂这件事。你尽快把结尾收拾干净。所有偷偷贩卖的证据,全部都砸到那个姓周的脑袋上。只要坐实了偷卖木砂这件事,是他们那边的人。那么你就可以完全解除关系,地墩儿那边儿死无对证,甚至连尸体都没有。这件事就和我们这边的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你听到没有?这个屁股一定要擦干净。你可别再给我惹事儿了。
是是是。大哥,我知道,我把那些证据都烧干净了。他们查不到我们的头上的。
还有你小子最近检点着点儿。和那个寡妇先断了,别天天的因为这点儿破事儿再坏了我们的大计。
大哥,我,我就是——
冷哥的声音吞吞吐吐,但显然听起来是不大愿意的。
你就是什么?你就是个废物。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要找女人,出外边去找多少找不到。为什么就盯着眼前你沙场里边儿的那么两三个女人?你不知道那个寡妇,和小六子之间的关系吗?就小六子那个疯样子,你再去惹着他们家的人,你小心他把事情闹大了。你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何才越说越气。
之前是不是就是因为小六子,从中间作梗,才导致地墩和陈飞打了起来。现在地墩儿都因为这件事送了命,你怎么还不长记性呢?你非要哪天被陈飞把你弄死了。你才老实吗?
不是,大哥,他一个外来的货,能管得着咱们寨子里的事情吗?
冷哥似乎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的低了,陈飞听起来有点费劲,只能支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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