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怕甚么?”
王友鲍中气十足的质问,气势压得刘宁头都不敢抬,同时也压得他心中那股翻勝的异样念头沉到了心底,嘴上更是呐呐无言。
“忘恩负义,以怨报德,你们连老天都不怕,还怕甚么?”
“别说你们这些人,此前都没有干过欺凌乡里的事,不少人手上怕是还欠下了不少的人命。王法你们都不曾怕过,还怕甚什么?”王友鲍冷声反问。
又缓步走下木台,在刘宁身前站定,“刘宁,你父刘云,就是死在我等手中的,你要报仇?”
刘宁咬着牙,紧握着拳头,缓缓抬头盯着眼前这个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青年。
“刘云,曾帮着刘家老三掳了林锋家中阿姐,玩弄之后便把人卖给了人牙子,生死不眀,这只是其一,他死的不寃,就是当时没死,到了此时也自有人会讨他的命!”
“老天始终睁着眼,有所得就得有付出,这是天道的铁律!”
“而我们只是替天道向他讨了代价,你的仇我们自然也担着!但你父亲所犯下的事,你还有你家中的母亲可能为他担着?”
王友鲍语气冷严,就像是刀子一般从刘宁心头流过,让他脑子有些糊涂,他父亲当年能将别家的闰女送到刘三的床上,又卖给了人牙子,此时别人是不是也能将他啊娘和妹子也卖了,他可以讨他的父仇,但同样的别人也可以向自家讨要代价。
我知道你们最怕的是甚么?
王友鲍高声说道,一边回想起来之前和李超的谈话。
“他们怕的就是拳头和刀子,怕的就是暴力而已,千百年都是如此,他们畏惧官府的暴力,比他们更强的豪强的暴力、匪寇的暴力,他们也熟悉这样的力量,当他成为强者时,只会和比他们弱的,他也只会用暴力说话。”
李超是这么和他说的。
“他们这些中多少又都对咱们有些仇恨,我不要求他们都能放下仇恨,但望希你能他们带去些除了仇恨和暴力之外的东西,让他们对咱们畏惧、对天道的畏惧,知道做了事天道是要向他们讨要代价的。”
王友鲍又缓步走上了木台,“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老天是睁着眼的,要得食,就出力!要富贵,就赌上性命!”
众人面面相觑,道理确实就是这样的,这么好的饭菜养着他们,就是要让他们拼命的,这没啥好说的,以前不也是这样么,东家供他们吃喝,他们为东家出力卖命,这无非就是换了个东家而已,这新东家对他们比之以前的更好,至少在吃食上没有亏了他们。
以前帮着东家也没少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以前都不怕,现在怎么还怕了呢?
“可我们是仇人!”
刘宁一直让自己冷静,想想家中的阿娘和弟妹,但最终还是没有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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