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傲然挺胸,开玩笑,范文正公的妙计,不妙那才有鬼了!

真当“文正”二字,是什么街边大罗卜啊?

屈突寿一脸欣喜之色,心里不断琢磨着柴令武这荒政三策,越想越是觉得精妙。

只是想着想着,他忽然反应过来,此策还需洛阳官府来配合才行。

而如今的洛阳政界领头人温彦博,又着实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物。

他微微皱起眉头,起身踱步:“如贤弟所言,洛阳之危自是可解,只是那温侍郎醉心于学问,对于洛阳的治理,也仅限于施粥放粮,更兼其出身太原温氏,向来与太原王氏共同进退,恐其未必肯与我等武夫同流......”

“无妨,温侍郎交由小弟去说服便可,至于寻觅佛寺道观,与大兴洛阳土木之事,便需兄长多多费心了!”

柴令武出言,主动将说服温彦博的任务揽下。

屈突寿诧异回首:“贤弟有法子说服温侍郎?”

“兄长岂不闻,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柴令武狡黠一笑,反问他一句,却并未透露他准备怎么说服温彦博。

而屈突寿听见这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心里却是忽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尽管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也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但也能分辨出来,这里的秀才,说的分明就是温彦博。

至于谁是兵,他肯定不可能是,那就只有眼前这位刚认的贤弟了。

这家伙,不会绑架温彦博,直接夺权吧?

柴令武看穿他心中所想,当即出言保证道:“大兄放心,小弟有百分百把握,在不触及‘规则’的情况下,将温彦博绑上咱们的贼船。”

这话屈突寿就不爱听,黑脸一沉,认真辩解道:“贤弟此言差矣,不是贼船,是救民之船!”

“对对对,救民之船!”柴令武欣然接受了这种说法,管他什么船,只要不沉,就是好船。

屈突寿微微颔首,心里盘算着柴令武的荒政三策,也不再继续说什么套话,回首对着门外吩咐道:“传宴!”

“吱呀~”

屈突寿话音落下,早早守在门外的婢女小厮便应声进门,各式菜肴更如流水一般呈上柴令武面前的案几。

大唐施行的是分餐制,这倒算是柴令武比较满意的一点。

毕竟这个世界的卫生条件太差,对于各种传染病也没有什么好的预防手段。

因此,除非特别亲近的人,不然柴令武很难接受和别人同桌而食。

屈突寿走回主位盘腿坐下,对着门外拍拍手,下一刻,一队穿着清凉的舞姬便鱼贯而入。

为首两名面容姣好的女子款款走到屈突寿与柴令武身旁,伺候二人饮酒进食,剩下的女子便各安其位,在悦耳的丝竹声中如精灵般翩然悦动。

屈突寿举起酒杯,对着柴令武瑶瑶一礼,瓮声瓮气道:“贤弟,洛阳条件简陋,此番怠慢了贤弟,先请贤弟恕罪则个,待来日长安相聚,为兄再给贤弟赔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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