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不在的日子过去了两天,第三天下午,王浩接到了一个意外的邀请:晚上,舞媚要在醉仙楼——清御学院里,为数不多的休闲场所——请他喝酒。
接到邀请,王浩感觉恍如隔世:学院里,还有他的一片天地么?
王浩按时来到醉仙楼——房名潇湘馆,由湘妃竹搭建的房间。潇湘妃子指娥皇、女英。姐妹二人嫁给了舜。舜死在苍梧。二人埋了他,抱竹痛哭,泪尽而死。她们的眼泪滴到翠竹上,点点成斑,泪痕不褪,就是“湘妃竹”。这是个美丽、凄婉的爱情故事。
房间坐北朝南。窗户外,山风吹来,带来满屋温暖。
房间摆设,别具一格。房内,一道潇湘竹屏风,分开内外两个天地,外面是酒桌,里面是内室。
酒桌上,舞媚聚精会神地把玩着一个酒杯。她穿薄如蝉翼的粉红色纱衣,若隐若现。她脸上都是笑容,眼睛浓得像水——她今天有些不一样。嘴里还在唱着戏曲: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详不周详。”
这是经典的戏曲片段《智斗》,讲的是沉着、勇敢、冷静的阿庆嫂依靠智慧,应对狡诈、狡猾、凶狠的汉奸刁德一的故事。
王浩微微有诧异,此情此景,为什么唱这么一个戏曲?但王浩没有打扰舞媚,站在门口听她唱完,才说了一声“好。”
“我学了很久,过得去么?”舞媚的声音柔得像水。“来,坐!”
温柔的声音消除了疑惑。王浩到酒桌坐下,舞媚给他倒了一杯酒。两人碰一下,一饮而尽。
“我......”
“喝酒!”
连喝五杯,酒意上头。
“浩哥,”舞媚喝了酒,脸色赤红。她微昂起头,嘴唇红得要滴出水。她轻轻吐气,都是诱人的甜味。她纤细的食指从下巴轻抚到颈部,“我美么?”
“美!”王浩心里一团火在燃烧,情绪激动不受控制。
“美人应该配英雄。”
“是。”举起酒杯,又喝一杯。酒味清冽,入口轻柔。
“你就是英雄。”舞媚轻抚额前发,露出雪白的手腕,“你封印了蜚,救了学院,救了无数的芸芸众生。”
“我现在一无所有。”王浩摇头苦笑,举杯与舞媚再饮一杯。
“浩哥,”舞媚说,“我马上要离开学院了?”
“你要去哪?”
“回凤鸣山。”舞媚说,“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这就是女人的宿命。”
“哦。”王浩酒气翻涌,情绪开始暴躁,似乎又看到了昕洁。昕洁啊,昕洁,原来就是心魔,魔咒啊。王浩努力压制情绪,笑着说,“恭喜你!”
“浩哥,我要嫁给你。我不想做交易的工具。”舞媚给了王浩不一样的答案,“你敢跟我浪迹天涯,我现在就给你!”她站起来,猛地一扯纱衣,露出了完美的身体。她低着头,身体轻轻颤抖,使劲咬着一点嘴唇,一滴鲜血殷红娇艳,“你敢么?”
“我敢!”
去他妈的清御学院!
这帮忘恩负义的混蛋!
去他妈的世俗教礼!
不过是利益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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