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筠,对不起……

他在心里喃喃道。

……

第二日醒来时,凤筠发现自己正躺在原本的房间里,一切如常,仿佛昨夜化险为夷的经历只是一场梦。

甚至这一夜她还睡得相当踏实,把前面几天欠下的睡眠都补回来了。

对了……那个戴面具的人……

关于他的身份,除了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公公以外,凤筠还真是半点线索都没有。

在行宫剩下的时日里,那些阴谋诡计倒是再没出现过,至她打道回府之日,一切都平静祥和。

……

另一边,婉妃的寝殿内,气氛却是一触即发的紧张。

“你说什么?两个大活人,竟不见了踪影?”婉妃的手重重拍在几案上,眼神狠戾。

跪在地上的管事太监把头埋得更低了:“是,自汤泉那晚起,小叶子和秋桂就再没出现过……”

婉妃涂着丹蔻的纤细手指一点点扣紧了桌案边缘,面上尽是愕然:“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折腾了这么久,无论好坏,什么计策都使出来了,不仅连那个贱人的头发丝都没伤到,还让人拿住了把柄……甚至就连那人是谁都还不知道?”

坐在下首的梅玲月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你看你出的好主意!”

婉妃一个眼神剜过来,她再难安坐,连忙起身跪倒在管事太监旁边。

“你让本宫说服太妃娘娘,同意了这次阖宫赏花出游,说是把那贱人引到我们的地界,便可任意处置……可如今,她竟安然无恙地回了将军府!倘若哪日东窗事发,皇上怪罪下来,本宫怕是都要受你牵连!”

梅玲月面露急色:“长姐,你话不能这么说……我、我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谋划的啊!上次秋围时皇上的意图还不明显吗?凤筠尚未入宫,便如此嚣张得意,将来必会成为祸患!”

“你还敢提秋围?”婉妃那双与梅玲月有三分相似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显然已十分不悦,“你之前总是求着本宫将你引荐给皇上,那天好不容易给你创造了一个好机会,皇上竟连正眼都懒得看你,甚至还险些迁怒于本宫……”

回想起那日的屈辱,梅玲月一张脸白得像纸,指甲也深陷于掌心。

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已然有些颤抖:“都是因为凤筠那贱人……她那日一直缠在皇上身边,蓄意勾引……皇上的魂都被她勾走了,哪还顾得上旁人?长姐,斩草须除根,既然她的人已经抓住了小叶子和秋桂,我们必须尽快下手,否则……”

“下手?”婉妃哼笑一声,“她人在本宫眼皮子底下时,本宫尚且碰她不得。你倒是说说,该如何下手?还有上个月在流月居,她人都已经落在你的手里了,竟还能让她跑了,你怎么如此没用?”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来,梅玲月又是被戳到了痛处。

章时栋咬死不说是怎么丢的一双眼睛,因此章家人只能把账算到她的头上。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已经明里暗里使出许多招数来折腾她了,不仅流月居关了门,她平日连门都不得出,而她的嫡母和几个姐姐却对她避之不及,更别提出手相助了。

可更令她痛苦的却是段少允的态度。

她曾数次派人去找他求助,可她的人竟是破天荒地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这么多年来,他一向对她是有求必应,绝不会撒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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