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封锁钱庄等于是向外界宣示,丹霞不再遵守规则,失去了信誉,这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是极其危险的信号。各国之间互有所求,信誉是维持外交关系的重要基石。

一旦丧失了这一点,其他国家或许会在必要时刻抛弃丹霞,或乘机施压,甚至是联合进攻。如此一来,丹霞将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之中。”

姬武说到此处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最坏的结果,即便是他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朕也不怕他,借给他的仅仅是纸币而已,真正最有价值的黄金。

到时候,朕将天下钱庄最后的黄金,全都运回东周,整个丹霞将会面临没有金银的状态,到那时,整个丹霞都很有可能不复存在。怎么说都是朕赚,所有,随便田鸿飞想借多少,朕都借给他。”

文渊听完,整个人陷入到了呆滞状态,他想到了一种可能,田鸿飞想要争夺皇位显然不可能区区二十万两黄金就够了,要知道,现在整个丹霞除了官仓,民间已经没有粮食储存了。

到时候一打起来,田鸿飞便会发现这一问题,购买粮草,发放军饷,那可是一个大窟窿,打得越久,田鸿飞怕是会借得越多,到时候整个丹霞的税收将会是天下钱庄的,除非田鸿飞以放弃做丹霞皇,放弃整个丹霞为代价。

文渊的思绪如同风暴般翻涌,眼前浮现出一幅幅可怕的画面,田鸿飞与天下钱庄之间的这笔交易,似乎远远超出了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意识到了隐藏在背后的巨大风险。

“田鸿飞或许并未料想到,这笔借款可能会将他置于进退维谷的境地。”文渊缓缓说道。

“一旦战争开启,消耗的速度将远远超出想象。如果没有充足的物资供应,军队的战斗力将大大减弱,甚至可能导致士兵的叛乱。届时,即便田鸿飞贵为皇子,也可能无法控制住局面。”

“而他越是深陷战局,就越难以抽身,只得不断求助于天下钱庄,以期获得更多的支援。这样一来,原本只是借贷的关系,可能转变为实质上的依赖。”文渊分析道。

“长期下去,天下钱庄将握有巨大的影响力,足以左右丹霞的政治经济命脉。田鸿飞可能会发现自己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甚至被迫做出违背初衷的选择。”

“圣上这是一步险棋,当真是精妙绝伦,神仙难解。圣上不赌田鸿飞的善,只赌田鸿飞的恶,只要这田鸿飞有野心,有欲望,他就必定会落入圣上布下的局。”文渊惊叹。

姬武微微一笑:“文老,你能想到这些,足见你的心思缜密。但这局棋才刚刚开始,后续如何,还需看各方的应对。”

几日后,浮台城内,一股浓烈的庆典氛围弥漫开来,街道两旁张灯结彩,喜庆的红绸随风飘扬,空气中弥漫着烟火与香烛的味道。这一天,正是洛王田翰林宣布登基为帝的大典之日,全城上下一片欢腾,无数百姓与官员汇聚至皇宫外,翘首期盼着新君的出现。

随着晨曦初现,金碧辉煌的宫殿大门缓缓打开,一身龙袍加身的田翰林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威严,步伐稳健,从容不迫地步入早已布置好的登基台前。伴随着悠扬的钟鼓乐曲响彻云霄,宣告着一个新的时代正式拉开帷幕。

不久后,远在安武州的二皇子田鸿飞昭告天下,七皇子田翰林,不顾丧仪而径直登基之举,实乃大不敬,大不孝。先王驾崩,举国同悲,丧葬之礼乃是对先王的敬重,对祖宗规制的遵循。

而田翰林却迫不及待地踏上那至高之位,全然不顾应有的守丧之期,这是置礼义廉耻于不顾。田翰林这样的行为,怎能让天下臣民心服?臣民们皆在悲痛之中遵循传统,为先王祈福守孝,田翰林却如此行事,是对先王在天之灵的亵渎,是对民心的辜负,更是对这悠悠千年传承下来的孝道与礼治的公然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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