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楠望着那个小小的木雕,是一个长发及肩的女孩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在严然的心里,当年从华西医学院辍学,应当是她这一辈子的遗憾。这满屋的书籍,宛如图书馆似的摆放陈列,她在用这种方式来挽回当年的错过,纵然这满屋的书籍几乎都没有翻阅过,每一本书的顶上都落满了厚重的灰尘。凌安楠刚才随手抽出的世界美如斯,就被遗落在角落,外壳已经陈旧不堪,内页却如同婴儿的肌肤一般崭新。

凌安楠站起身来,缓缓的迫近严然,两人之间不到一米的距离被渐渐缩短。严然咬紧下唇定定地站在原地,始终直视着凌安楠,拷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

凌安楠重新走到严然身前,微微俯下身子,“那个雕像,和你年轻的时候很像。”雕像虽然很不起眼,雕工却十分传神,仔细观察对比就会发现,上面能够看到严然自己的影子。

纪政阳和卫晨浩随着凌安楠的视线,将目光放在书柜上,难道说严然的秘密就藏在着书柜之后吗?

凌安楠缓缓地向前移动着,就在两人身子交错的一刹那,凌安楠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松气的声音。此刻,胜利的微笑才真正的出现在凌安楠始终平静的脸上.

伸手拿起木雕,凌安楠退了回来,扬起来刻意地给严然过目,"雕工不错,有机会把师傅介绍给我."木雕拿在手里有几分份量,随着凌安楠地动作,严然的心也跟着高低起伏着,深怕凌安楠损坏了雕像。

将雕像随手放在木桌旁,凌安楠站起身来,双手插袋,平静的说道:“都告诉你了,你还是没有学乖,真是可惜了。”凌安楠垂下眼眸,将视线放在了严然脚下的地毯上。

随着凌安楠低头的动作,严然的脸色瞬间苍白,脸上的脂粉衬得神情愈发的惊慌失措。

“我都告诉你了,人在下意识地情况下,会不自觉的保护自己的秘密,身体往往比大脑更加的诚实。就在我越过你伸手指向雕像的时候,你轻微的叹了口气,这说明你身后所有的物品都是安全的。你见到我走向了错误的答案,你放松了下来。当然,这恰恰泄露了你心底最深的秘密。”凌安楠望着严然脚下银灰色的高跟鞋,惋惜的说道。

“警方搜查屋子自然仔细,如果在墙壁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对比图纸和距离很容易就能够被拆穿。你很聪明,知道这一点。所以,你的选择自然是一件不在建筑设计规划中的地下室,而通往地下室的开关,就在你脚下的地毯下方。这才是你始终不愿意移步的原因。”

凌安楠温柔浅笑着,严然眸底深处的绝望在他漆黑的瞳孔中放大。严然始终笔挺的脊背此刻终于弯曲下来,向旁踉跄两步跌坐在沙发上,冷静了一整晚的严然终于失态。

纪政阳朝身后大手一挥,李尤带着鉴定组的组员拿着仪器设备鱼贯而出,将沙发和木桌麻利的移开。小周走进屋来,将严然钳制在身前,谨防她失控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将地上毛质的地毯掀开放入大型的证物袋中,李尤蹲下身来,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用食指轻轻摩挲着其中一块木板的边缘。常人肉眼无法辨别这块木板有何区别,在他的眼里,这块木板可比周围的模板要稍微突起了半毫米的距离。如若是铺排的严丝合缝的木地板,不可能单单只有一块翘起。

“把工具刀递给我。”李尤神情严肃的伸出手来,鉴定组的组员配合默契的递上工具刀。

将刀片沿着木板的缝隙轻轻插入,手上微微用力向上一撬。

“咔”的一声,整块木板被轻而易举的取开来。李尤嘴角噙着冷笑,将木板放入证物袋中,指挥着负责拍照的同事上前来,将着木板下的物品拍个仔细。

在这块木板下,是一个金属按钮,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物品。李尤回过头去,望向纪政阳征求意见。

纪政阳望了一眼四肢开始瘫软的严然,微微颔首。李尤将按钮小心的按了下去,很快便触底。众人屏息等待着一扇暗门的出现,或者是地下室的大门开启。

等待了快半分钟,四周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

李尤站起身来,狐疑的望向纪政阳。没有人会在自己的屋内地板下设置这么一个按钮却没有丝毫用处,这不符合逻辑。

纪政阳瞥了一眼地下的按钮,转过身来对着等候在门外的鉴证组和刑侦队的队员沉声道:“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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