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边,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枯黄的芦苇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陆瑶站在高处,俯视着眼前的景象,脸色凝重。

原本预想中平缓的河床此刻却遍布暗礁,嶙峋的石块如同狰狞的怪兽,潜伏在浑浊的河水之下。

水流湍急,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仿佛在警告着擅自闯入者的危险。

李工头跟在陆瑶身后,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说道:“将军,这…这河道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得多啊!这水流这么急,暗礁又这么多,这…这可怎么施工啊!”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陆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河道的情况,目光锐利如鹰隼。

她伸手摸了摸冰冷的河水,感受着水流的冲击力,心中快速地盘算着。

“李工头,你经验丰富,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陆瑶转头看向李工头,语气沉稳,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建议。

李工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老朽也从未见过如此险峻的河道…这…这实在…实在…”他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脸上的焦虑之色愈发浓重。

陆瑶心中暗叹一声,看来指望李工头是不行了。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河道,心中思绪万千。

这河道的情况的确复杂,但修缮工作刻不容缓。

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不仅会耽误工程进度,还会影响到军队的补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胆怯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将军…小的…小的知道一些这河道的情况…” 陆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船夫畏畏缩缩地站在人群后面,正是之前在河边遇到的周船夫。

周船夫看着陆瑶望向自己,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小的…小的常年在这河上行船…对这河道…还算…还算熟悉…”

陆瑶心中一动,快步走到周船夫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小的叫周二…”周船夫低着头,不敢直视陆瑶的目光。

“周二,”陆瑶语气温和,“你既然熟悉这河道的情况,可有什么办法可以克服这些困难?”

周二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那些神色各异的劳工,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李工头,最后才鼓起勇气,低声说道:“将军…这河道…虽然暗礁多,水流急…但…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只是…”

“只是什么?”陆瑶追问道。

周二深吸一口气,“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工具…”他话音刚落,一个粗犷的声音便从人群中传来:“特殊工具?哼!我看你是想趁机敲诈将军吧!”

周二吓得一哆嗦,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陆瑶眉头微蹙,目光冷冽地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施工开始了,但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湍急的河水冲击着河床,原本就隐藏在水下的暗礁更加难以辨认。

几名劳工接连在搬运石料时滑倒,被锋利的暗礁划伤,呻吟声在河岸边回荡。

“这…这根本就不行啊!”李工头脸色更加苍白,搓着手来回踱步,“这样下去,还没等河道修好,我们这些人就都要受伤了!” 他看向陆瑶,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

周围的劳工也开始议论纷纷,士气低落。

“我就说这河道根本没法修,这鬼地方,水流这么急,暗礁又这么多,根本就是送死啊!”一个身材魁梧的劳工抱怨道。

“是啊,将军年纪轻轻,怕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想的太简单了!”另一个劳工附和道,言语间带着一丝轻蔑。

这时,之前那个出言讥讽周二的粗犷声音再次响起:“我看啊,还是之前的方案好,虽然慢一点,但至少安全。现在倒好,为了赶进度,把兄弟们都往鬼门关里送!” 他身边几个人也跟着起哄,言语中对陆瑶的方案充满了质疑。

李工头听到这些议论,更加焦急,却又不敢反驳,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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