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被他的话怔住了,浸湿的眼睫颤动着,而后,她心虚的垂下了头。

她明白,金磊的心意她上一次就明白了。

那时她觉得,她不会回应任何人这样的感情,可是现在她的心已经有失偏颇。

对于同样对她表达爱意的两个男人,她已经回应了一个人。

此刻面对金磊,她心中突然感到满是自责,她低垂下眼睛,落了一串眼泪在自己的手背上。

呼吸已经开始不均匀了,好像大片大片的氧气在消失不见,她慌乱的加深呼吸……

金磊抓着她的肩膀,摇了摇:“新新,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依然是柔声的咄咄逼问,带着无奈和委屈。

他其实很怕文新说出为什么,问出口以后,他怕听到的回答是连仅剩的期待和幻想都没有了。

而文新终究没有说出为什么,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她不忍心让他难过,所以说不出决然的话。

悲伤的气氛僵持了半分钟,文新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她抬起头,满脸泪水,一双泪眼看进金磊的眼里,她颤颤的说:“对不起,金磊对不起……。”

金磊身体一下僵住了,眼神聚焦在文新的脸庞上,恍然清醒了似的,连连说着:“新新,别哭别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你,你不要哭。”

话音未落,他把文新紧紧拥进怀里,看到她满眼泪水的那一刻,他的心要痛死了,他不问了,她爱不爱他他都不舍得责怪她。

此刻的文新,胸腔瘀堵的难受,她嘴巴微张着,在大口大口的吸气呼气,已经说不出话了。

她觉得她一闭眼睛,就会失去意识,她不能吓到金磊,她的下巴搁在金磊的肩头,她在大口大口的呼吸,金磊的手臂还在禁锢着她……

文新的声音低弱的传来:“金磊……你松开我……抱我……到床上躺一会儿。”

金磊猛然松开文新,这才看见她苍白的脸,喉间的哽咽声瞬间顿住:“新新,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一边问着,一边横抱起她,疾步走去卧室,迅速的把文新放到床上,他转身就要去找手机,要打电话叫医生才行。

但是,手被文新拉住,她用很弱的力气固执的拉住了他,她胸口起伏的很厉害,还是说:“你别担心,我只用睡十分钟,你坐这里看着我就行。”

金磊急切的倾身看着她的脸庞,她这样的状态,他不敢冒险,不敢不叫医生的。

文新看见金磊额角的汗珠,更加感到抱歉了,她本来是来这里关心他的,结果却把人吓到了。

她的手执着的拽着他,唇间微弱的声音传出来:“十分钟以后叫醒我。”

文新怕金磊太担心他,闭上眼睛之前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文新是眩晕症犯了,她已经有两年没犯过这个病了,但是最近几天她已经犯了两次。这期间轻微的呼吸不适感更是频繁。

她尽力调整情绪和心态了,但是公司办公区的那些人,好像无形中都在对她进行考验。

金磊握着文新的手,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他埋头靠在床沿上,和文新的头靠的很近。

他听着她逐渐均匀的呼吸,轻轻弱弱的传过来,他闭上眼睛,想起曾经的他们。

曾经他们一起趴在课桌上共同研究一道数学题或是窃窃私语时,就是像这样,额头相对着,发顶相对着,彼此的呼吸交错着,签字笔沙沙作响的勾画着,他们的讨论声轻轻落入彼此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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