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突然拔高音调：“你敢说是没有的事？”
陈凯浑身哆嗦了一下，嘴角都在抽搐。
“按理说，你花钱买别墅也好，投资建厂也好，你自己的钱想怎么花怎么花，外人无权干涉。可你作为厂长，一年只有十万块钱的工资，买别墅外加投资建厂，至少得大几百万，你从哪里弄来的钱？”
陈凯用哆嗦的手擦拭额头的汗。
袁斌继续给他施加心理压力：“当初签拆厂协议，是于峰和你签的吧？现在厂子出了这种事，他于峰也脱不了干系，一旦纪委介入调查，里面所有的猫腻都会被查出来。”
陈凯听出袁斌的言外之意，吓得差点尿裤子。
“书记书记，你听我解释，我爱人平时也做点小生意，运气好就赚了点钱，不过这都不重要。咱们不是还差一百五十万么？我愿意自掏腰包，拿出五十万，书记说得对，这是我作为厂长的责任。
不过五十万真的是我的极限了，更多我是真的拿不出来。”
袁斌直白的挑明：“你老实说，当初签那个拆厂协议，于峰给了你多少好处？”
“袁书记，我...”陈凯一面说话，一面拼了命的擦汗，袁斌给人的压迫感令他窒息。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什么名堂。
不过陈凯也是人精，知道袁斌肯找他谈，就是为了让他补上这笔钱，真的有意要查他，就不会有这次谈话了。
最后他咬牙来了句：“袁书记，咱们还是说建厂的事，我出八十万。我目前就能拿出这么多钱，如果您还觉得不够，那我实在没办法了。”
袁斌也看出这差不多是陈凯的极限。
“你去联系丁荣，建厂的事情他负责。”
“好的书记。”
离开袁斌办公室的时候，陈凯像是刚跑完一千米，大口大口的喘气。
短短几分钟的谈话，差点要了他的命。
陈凯走后，袁斌也松了一大口气。
尽管准备充分，他也并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能从陈凯身上薅出毛来。
如今陈凯肯拿出八十万，虽然值得高兴，可剩下七十万的缺口仍然令人头疼。
开工作会议讨论这件事的时候，袁斌说资金的缺口只剩下七十万，在场的其他人无不为袁斌的能力啧啧称奇，同时也都感到吃惊，抢着问那八十万是哪里来的。
袁斌道出实情：“印刷厂的厂长意识到自己有责任，决定负担一部分资金。”
柳玉柱很是吃惊：“他一个小镇印刷厂的厂长，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
“他家里也做点小生意。我们还是再说说剩下的钱如何解决吧。”
袁斌还是指望柳玉柱能再拿一点钱出来。
可柳玉柱的态度十分明朗：“袁书记，我这边已经尽力了，你还是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散会后，党务系统的人又开了个小会。仍然议论钱的事情。
余珊珊说：“书记，剩下的七十万，也不是个小数目，我们到哪里弄这么多的钱？”
袁斌想了想后说：“我去县里问县长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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