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陛下未剥夺主犯之外所有人的功名,而实际牵扯进去的,也多是忠勇侯这样的勋贵。
听闻这话,梁青柳毫不犹豫对着京城方向跪下,口称陛下仁德,体恤百姓爱惜良才,郑重地跪拜叩首,恭敬之言不绝于耳。
其余与皇室有亲的和身上有功名的,也拉着妻儿老小一同跪下,称颂当今的恩德。
其余流放之人倒是慢了一步,零零落落地跪下胡乱说些好话,但没有一个人敢不跪、不感激涕零的。
剩余的零碎事情,如分到哪里、户籍事宜、当地民俗等琐事,办了一个下午才好,主管的几个官吏都是利落人,即使如此也抛费了不少时间。
待到申时三刻,领头的官吏便依照登记的所有人名单,依次喊了人出列,像是江氏某某一家,李氏某某一家,点出来约莫两百多人,便叫两个官吏领着他们去外头落户了,这些人都被分到了临近的几个村子里,分批次送到里正那里便可,预备在太阳落山前找个可以住进去的屋子。
等到人走光,官吏就又叫出来大约摸一百余人来,杜曦月也在其中,还在疑惑呢,官吏就让人抬了一个大箱子上来,让点到的每户都排队来领二十两银子,那箱子里的银元宝亮晶晶的,一看就是簇新簇新的官银,放在手上沉甸甸,心里也踏实。
原来剩下的人,分的都要比先前那一批人近许多,更靠近城里,村里虽然也没几个人,但比起前头那批靠近矿场、野地的要好许多。
随即就有一队衙役和数位官吏过来,先领着已领到银子的这些人去了分到的地方,这样一折腾,已经快到酉时,官吏就请了剩余的这几十人去了城中另一处歇息,以待明日安排。
贺兰敏和陈英娘、江世玦夫夫俩都在最后一批里,像是贺兰敏与陈英娘等不明所以的,此刻就有些惶惶然,但是梁青柳只消大致一看就明了这是怎么个分法:
那第一批,什么都没有,住得也远跟寻常流放没什么差别的人,不论被抄家了多少东西走,都是迟钝麻木亦或心怀怨愤的,一言以蔽之,路上和到了府城之后表现都不好,被认为毫无悔改之心的人以及亲自跟太子商议谋反的主犯等人,算是下等。
剩余的人,自然都是心怀感恩,明辨是非的人。
但是缘何有一批人领了银子先走呢?大约摸都是没有嫁妆单子,亦或家贫依附族中的被牵连者,其中出息的人物很少,不大重要又没什么资产,皇帝就一家补了二十两银,算是抵了被抄没的房子、家什,零碎又不怎么值钱还数量庞大,找不到单子也不值当记录下来再送过来,干脆无论多少都补了银子。
也是叫他们不要看见剩下的人领回去丰厚的嫁妆,心生妒意。
最后一批人自然毋需多说,是嫁妆丰厚,活到流放地又表现优良的,皇帝虽然仁厚,可不是什么大冤种,那等妻子过世还要冒领的,直接连累一族都讨不了好处,更有那等路上故意抛弃妻儿、作践人的,悔改再快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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