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末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度量大到这种地步。

她似乎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呐呐道:“小姐,一个人……浪迹天涯是什么意思,永久的告别又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我冲朱末摆摆手:“那我先走了。”

我不知道他们现在人在哪里,既然会把我扎晕了带回来,肯定也不会轻易地放我走,只能自己灵活点偷溜出去了。

毕竟我答应了桑枝要远离他们,兜兜转转一圈,逃了三天,还是没能远离,倒霉催的。

“小姐在说笑吧?”朱末毫不犹豫地挡住了我的去路,表情有些别扭:“ 您中了落回针,脑子还不够清醒,还是先回房歇息吧,公子和总管大人稍后便会过来。”

原来那扎了我两次的玩意儿叫“落回针”。

“稍后过来?意思是他们现在都不在?那更好,机会稍纵即逝,朱末,我现在脑子很清醒,你放我走好不好。”

我双手合十,态度无比诚恳,可是这种时候,朱末明显是不会听我的,荒婪的话对她来说就是天,不可违背。

“小姐如此坚持,您……您不怕公子了吗?”

怕吗?

在潜移默化中早就不怕了。

“这些日子在药王谷发生了很多事,有些话都说开了,比如,他知道我不是靳若微这件事,我应该……不需要怕他了,所以也不需要进宫去躲着他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记得玄清难得认真地对我说:这件事,说不开。

“药王谷一行究竟发生了什么,公子同总管大人之间的氛围似乎也变得诡异起来,公子既知小姐并非靳若微,却不曾对小姐……看起来,他也已知晓小姐就是十五年前那个人了吧。”

我毫不意外朱末为什么会知道花清流十五年前也认识我,毕竟圈子就这么点大,荒婪知道的事情,她也能知道个百分之六七十。

“是,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你们瞒他瞒得够好的。”

毕竟十五年这个说法太过天方夜谭,我也不敢全信。

朱末略带遗憾道:“小姐,我们答应了一个人,要将您十五年前故人身份在公子面前永远隐瞒下去,只是没想到,还是没能瞒住,其实公子的心思比一般人敏感的多,有所察觉,也实属平常。”

荒婪似乎也说过,是受人之托才“欺瞒”花清流的,到底是谁能让他们这么听话?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已经不是重点了。

“是啊,实属平常……所以朱末,我要离开,你一定不会阻拦我的,对吗?”

说罢我把脚步往右边挪动,打算绕开朱末,可是,为什么即使没有生命危险,朱末还是会如移形换影般精准地挡住了我的去路。

“小姐,不可以。”她带着歉意,对我缓缓摇头:“您还是不能走。”

或许她是怕落得和不言一样的下场?

曾经,不言放走了靳若微,被花清流和荒婪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不知道如果朱末放走我,他们又会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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