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邪单于不过三十来岁,脸上的横肉与皱纹却格外明显,

“他是我从小的伙伴,我们比亲兄弟还亲,我不会防备他的!”

赫连朔低头应是,谦卑顺服的姿态让呼邪的情绪平缓许多,可他口中吐出的话却是尖锐无情的,

“您与郅支单于也是同一个父亲的亲兄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可他依然想要置您与死地啊。”

呼邪一噎,一时想不出反对的话,心中也不可避免的动摇的一瞬。

“我同样相信您和赤木图的情谊,只是为了您的大业,为了部族上下所有人,或许我们该留意一下赤木图的动作”

赫连朔琥珀色的眼睛映上几点火光,看起来格外摄人,

“这只是对兄弟的关心,不是吗?”

*

白羽大营一切如常,崔琢仔细清点物资储备,一丝不苟的安排训练训练,表面上风平浪静。

可出入频繁的前哨斥候还是表明了山雨欲来。

汉人最注重名正言顺,不同于匈奴随随便便杀父杀兄夺妻抢人,即使是要开战,也要有个合适的由头。

呼邪与郅支兄弟不睦,一方对另一方赶尽杀绝,呼邪率部族归附,以求庇护。

可郅支仍不依不饶,一心主宰草原,于是我大汉为庇护从属,毅然出击,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咳,大概套路是这样的。

楼犇那边,没传来死讯就是一切顺利,赫连朔那里也说正在进行中。

明面上,随着这次被派来的官员,和呼邪的接触商谈也便捷很多。

崔琢在沙盘上比划思索。

重中之重,还是在和郅支的战斗上。

*

程小妹,或者叫程乐安,从课上溜了出来。

她实在不喜欢这些经史圣人言,与其在那里摇头晃脑昏昏欲睡,她更愿意去演武场学武骑马。

她抬头看了眼走过的一队卫兵,猫着身子从营帐边上绕过去。

出了这一块,她就可以大大方方走路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清楚,她现在该上什么课的。

程乐安埋着头又窜出几十步,却Duang的一声撞上一个人。

“哎呀,这是哪来的小贼,敢在军营里鬼祟”

对方语气夸张,“我这就拿你去见我们将军,狠狠打你十军棍!”

程乐安抱着脑袋抬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云逸大哥,我就是急着去茅房,忘了看路”

云逸哼笑一声,“当我不知道,你这时候该跟着严夫子学经义吧?”

天道好轮回啊,云逸曾经被崔琢按着学兵法布阵有多痛苦,现在抓起逃学的小孩来就有多快乐。

程乐安眼看要被押回去,急中生智,

“我昨天听诸葛先生说,你家里要派人过来,好像是给你安排了个未婚妻!”

?!

“你说什么?真的假的?”

云逸又惊又诧,就这么愣的一瞬,让程乐安抓住机会,一溜烟跑走了。

不过他也顾不上管她了,当下急匆匆往一个方向赶去。

他可不敢去问诸葛先生,一准被忽悠的找不着北。

也不好去问将军,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先别打扰为妙。

钟大哥是不掺和这些事的,棠梨杜梨两个更是人精……

思来想去,竟然只能找梁简宋文那两个家伙打探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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