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什么抉择?”小黄看着我凝重的表情,脸上露出了不安。
“小黄,这座城市已经消失了,你的家人和朋友也一起消失了。你在这黑暗之中活了几百年,你寂寞吗?”我看着那张稚嫩的脸心中疼的发苦,似乎我又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坐在黑黑的角落里,等待着父母下班,孤独的看着远处的孩子开心。
黄伸出手,软软的贴在了我的脸上,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沧桑的笑容:“猎人,我在这里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有我的父母的影子,都有我朋友的声音,我不寂寞,真的不寂寞。”
听着那软软的童声,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一把抱住这个孩子说:“那,你听好。老乞丐给你选择是,复活你的家人朋友还是复活这座城市?”
黄靠在我的肩膀上,久久不说话。亚索焦急的指着已经燃烧了一半的香。我知道他着急,我更着急,要是这小黄什么也不选,我就得留在这里做老鼠了,这还不如杀了痛快些。
“小黄,你考虑好了吗?”我轻轻的把小黄带出怀抱,然后指着亚索手里的香说:“你看见那柱香没有?如果在香熄灭前你都没有选择好,没有回到老乞丐的面前的话,那么你就永远不会在有机会选择了。”
“那你们呢?”小黄抬起头,看着我。
“我们也要永远的留在这里陪伴你。”我叹了一口气。
黄抿着嘴。过了一会对着我说:“这个选择好难啊。我又想让爸爸妈妈复活,也想让我们地家园复活,这要我怎么选择呢?”
我看着问我小黄,轻轻摇了一下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是让你选呢?你选什么?”小黄轻轻的问:“你不要顾及我的想法,你就说说。如果是你呢,这是你的选择的话。你要怎么选?”
我叹气:“如果,真的有这样地如果,我也许会复母。”
“为什么?”小黄歪着头看着我。
“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但是只有父母是不可以。人这一辈子,一定要经过三件事情,出生,爱一个人。和死亡。出生和死亡是没有选择的。父母也是没有选择地,一旦失去,就永远不会在拥有,所以,我会选择父母。”我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我离开爸爸妈时候,我才只有四岁,他们的样子我都已经不记得了。我印象里,这个城市总是充满了争执和吵闹。我的爸爸妈妈也总是在吵架。这座城市里,我没有朋友,他们都不愿意跟我玩。那次,老乞丐来的时候,他好饿,可是没有人给他东西吃。就连小朋友也用石头去打他,我看他好可怜,就偷偷从家里拿了一碗粥送给他,可是回家以后我就被爸爸妈妈打了,他们说我做傻事。”小黄低下头,落寞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后来他们消失,城市也到了地下。始,我好害怕,天天躲在这个院子里哭,那时候我好想他们。可是到了后来。我越来越不想他们了。到现在,我甚至连他们的名字和样子都忘记了。”
我怜悯的摸着小黄的脑袋。低沉的说:“别伤心了。”
“猎人,我和你选的不一样。”小黄拉住我的手,他微微地笑着:“我不想让父母和亲人复活,我要选的是复活这座城市。”
我错愕:“为什么?”
“我独自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几百年,它已经变成了我的生命,我的父母,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无论如何也离开不了它,如果让我用一堆依然争吵地人来换它,我做不到,我不想离开这座城市。我想念它可以沐浴着阳光的样子,我不想他永远的留在一片黑暗之中,我想让所有人都来看看我的城市,来称赞它。”小黄微笑着看着我:“所以,猎人,我要选择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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