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术将人打横抱起。

他可能知道轻舟是什么人了。

能让仙界这么痛恨的人,只有一个。

可是匸随山何其无辜。

寂原山。

清悦一袭白衣坐在宾客的位置上,悠悠闲闲的喝着茶。

黎宿现在已经是半魔状态了。

眼中和嘴唇都透着乌黑。

因为他是人,而不是真正的魔,现在只是入魔了,修了魔道,终归和之前是不一样的。

清悦抬眉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黎宿。

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

“现在怎么办?我还是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我要怎样才能成魔?”

清悦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急什么?成魔要杀一城的人,你才杀了多少?”

黎宿厌恶的看着地下坐着心如毒蝎的女人。

“一山的人还不够么?”

清悦起身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

“那山上除了那个老头有些用,其他的什么用都没有。”

清悦拍了拍自己的衣裙。

“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小师妹有一丁点儿用。”

黎宿愤恨的捏紧拳头。

心里默念着,她还有用。

清悦笑了笑。

她现在可真的是太想去看看轻舟那副失魂落魄的嘴脸了。

“要想成魔,那就要先忘记自己是人。”

“你愿意忘记自己是人吗?”

清悦站定看着他。

“忘记我自己是人,那我算什么?”

清悦笑了笑,不语。

“你不是想成魔么?”

黎宿愣住。

他要是忘记了,那他成魔的意义在哪儿?

匸随山竹山。

祁术抱着轻舟到了后山。

后山比前山好些,至少还剩下个竹屋。

祁术将人放下。

仔仔细细的盖好被子,坐在她身边。

梦里,朦胧间有人拉着她的手。

给她买了很多好吃的,有小兔子。

有大师兄。

啊!头好疼!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梦里。

师…师兄?

“周周,我们带着你去抓鱼好吧……”

舟…舟?

祁术皱眉。

祁术出去烧了热水,用毛巾擦拭她额头上的细汗。

看来得帮她快点儿找回记忆了。

起了火,火很大,烧了门派……

是谁?我到底是谁?

“岁岁平安好,小周周又长了一岁了……”

……

“师兄!将师妹放下来……”

“师妹……”

祁术皱着眉。

夜风微凉,半只夏蝉在晚风中鸣。

轻舟睁着眼睛,看着竹屋外的月色。

祁术坐在桌案旁,手撑着头睡着了。

轻舟轻轻起身。

来到了竹屋外。

月色当空,无关风月。

祁术睡眠很轻。

轻舟起身时,他就醒了。

眼前一袭红衣的女子,不论怎么看都是很惊艳的。

只是她的眼里却多了很多复杂的神色。

可能有些事情,需要她独自一人去面对。

而他要做的,就是陪着她。

轻舟望着明月,她冷静的样子不像话。

眼神里多了几分凉薄之意。

祁术不会去打扰她。

黎宿送走了清悦。

这几日他都不敢睡觉。

杀阵起的时候,他死里逃生活了回来。

要是死了也就罢了,但是他没死。

他屠了匸随山。

轻舟跟那个人走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察觉轻舟可能跟他不一样的时候,清悦来找他,告诉他轻舟的身份。

他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轻舟身上的种种都证实了。

他吃下了清悦给他准备的药丸。

他早就没有退路了。

他杀了自己的师父和师兄弟们,还有小师妹……

他怎么没死在杀阵里……

第二日。

轻舟站了一夜。

祁术假装刚刚才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

“嗯……”

轻舟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现在可能没法继续找我的记忆了。”

没办法坐视不理,没法面对他们的死。

轻舟拿着剑。

轻舟没再多说什么,就看着祁术。

对视良久,祁术点了点头。

“好。”

昨晚轻舟后半夜才睡着。

祁术听着后山上有人哀叹。

立刻过去将人救下。

是傅元师兄。

山上发生事情的时候,他恰好在另一个山里。

可是瑾萱走了以后,他还是有些焦急的就回来了。

他躲在两块岩石下。

杀阵起的时候,他被岩石压住了。

祁术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在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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