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这也让宋今安第一次感觉到,他身上背负了许多重担。
即便是只有宋家这几千人的性命,他心里也挣扎难受。
到后来,圣上派他去临水判案,他还写给严舒宁许多封信,但却从未得到回复。
判案中途,他得到了陆临喻闯进教坊司,私自将严舒宁带走,惹得圣上重打三十大板的消息。紧接着,又得到了宋义则的书信,说严舒宁成了陆临喻的妾室,让他日后断了这个念想,丛临水回来后,娶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成亲,担负起宋家的职责。
可是这一切并不是他的意愿,并不是他想要的。
如今,他彻底失去她了,再也不能同她爬上屋顶,依偎在一起去看月亮。
宋今安只觉胸口难受至极,有一团火上不来下不去,他双目通红,不断地喘着粗气。
竹青瞧见他这个样子,也是吓得不轻,赶紧担忧的询问。
“公子,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他的双眼连带着脸颊越来越红,直到最后,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上,床榻上,地上,喷的到处都是。
“公子!”
他双眼一翻,眼前昏暗下去,瘫倒在床榻上,耳边只传来竹青焦灼的嘶吼声。
“来人啊!公子吐血了!来人啊!”
当夜,宋今安便发起了高烧,宋府上下忙成一团,乱成一锅粥。
宋义则请了好几个大夫,惯了好几副汤药,都让宋今安咽不下去。
无奈之下,他只好连夜去请宫内最好的御医,江太医。
江太医听闻此事后,连衣服都没穿好,匆匆忙忙赶来到宋府。
床榻上的宋今安双唇青紫,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来。
江太医先为宋今安把了脉,而后又端来竹青手上的汤药喂了宋今安一些。
棕色汤药顺着他苍白的唇瓣往左右缓缓流下,根本就灌不下去一点。
江太医叹了口气,将汤药归还给了竹青。
这样子更令宋义则担忧了。
他皱着眉,一脸担忧的问着江太医。
“江太医,今安怎么样?”
江太医连忙站起身来,拱手做辑,“宋太师,大理寺卿现在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心病?”
宋义则疑惑的朝一旁看去,而那里,装的全都是儿时的宋今安给严舒宁的东西。
宋今安做了个梦,他梦见严舒宁回到都城的那一天。
而严府也没有被抄家,她也不是人人喊打的不祥之人。
他的父亲宋义则也同意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婚事,并且对严舒宁十分满意,笑脸相迎,不似以前那般,连提到名字都生起勃然大怒。
他还梦见他去严家提亲,二人将婚事定下来。
洞房花烛之夜,红烛摇曳。
掀起红色盖头,下面是严舒宁那张明艳动人的脸。
她像以前那般,依偎在他的怀中,说着儿时的趣事。
他紧紧握住她那双白嫩小手,一直不肯松开,享受着当下的快乐。
他很高兴,他终于娶到她了,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宋义则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宋今安,着急的在旁边来回踱步。
这时竹青“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祈求的看着宋义则。
“太师,求您救救公子吧!求求您了!”他不听的磕着头。
可这也让宋义则犯了难,他何尝不想救自己唯一的儿子呢?可严舒宁已经成了陆临喻的妾室,倘若他真的同陆临喻说此事,他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其他下人继续喂宋今安喝药,还是如刚刚一样,一点汤药也灌不进去。
“太师,公子还是灌不进去一点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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