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父母就混得不够好,在城市里打零工。

到了他们这一代,宁愿被爹妈打断腿,也不愿意再去吃苦耐劳打零工。

他们连初中都是混的,如果能读高中,工作就要好很多。

同样,也只有录像厅歌舞厅能够容下他们,并且花钱很少。

钱虽然没有,但是他们有的是大把的时间耗在那里,寄生在那里。

那里比家里的打骂更温暖,比家里的狭窄更宽敞,比家里的冷清更热闹好玩。

他们在那里待的时间很长很长,吃在那里,睡在那里,只有要换衣服了才回去。

遇到机灵的,老板会包吃住,给点零花钱,以极低的成本让他去跑腿。

他们以为的神仙日子,实际上却是燃烧自己的青春。

它就是年轻人的光阴和年轻人的体力,眀明比金子宝贵,却被如此贬值。

一生只有一次。

这几种阶层,虽然已经存在很久了,却在九十年代的巨变之中,肉眼可见地愈走愈远。

工业化使人们能够上天入地,因此,有的人在天上摘星,而有的人在地下采煤。

第四第五层还能够理解,他们还有一点点是被迫堕落。

不可理喻的是商人,明明占据着大量的社会财富,却自甘堕落。

“凡事有果必有因”,恐怕是因为他们和她一样,以为世界是混沌的,分不太清楚。

他们以为,这些都是城市,这些就是城市的一部分,却并不知道,城市是有分界线的。

另外,这也是自古以来,以皇帝为首的官场商场,但凡有几个钱的男人的,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之一。

在男权社会,不但男性把女性当物品,甚至是女性自己,为了生存也把自己当物品。

这是千年的陋习,这是千年的老污垢,要铲除,不容易。

他们看不到遥远的精英,他们不可能把他们当做旗帜。

甚至是正规的工人阶层,都不太接触得到,他们更多地与同行和农民打工者,还有社会闲杂人员打交道。

为了降低成本,他们的订单都交给私营企业。

那里的农民工,眼睛里只有吃饭,哪里有心情问茶问山洞?

周胖子也是这样认为的,因此,他嘲笑她说自己打工是为了体验生活。

他可不是故意的,农民工挣的是血汗钱,老板挣的是劳累钱,他那是真的不明白。

有些事情,他们也喜欢花个三瓜两枣,找社会人员去跑腿。

在冼锐眼里,把来西昌一次叫做“专程”,在她在她同学眼里却是:“专程?又不是国王。”

他们的父母是国企职工,是在七十年代大规模的工业化之前,就最早被国家挑选上的那一批人。

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有不错的工资,有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福利。

他们以为他们这辈子,从二十岁到七十岁,身价也是上百万的。

任何时候都是物以稀为贵,二十多年以前珍贵的现在已经不再珍贵,只是时代捉弄人。

并且,实体经济虽然发展了,但是社会却还没有发展到有很多的健康的消费的时候。

整个社会,都还在现代化的草创阶段。他们的钱包鼓了,他们的钱包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却无处可去。

难怪,他理解不了她,她也理解不了他。

他的大学学历,在他的生意和生活之中,也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

顶多就仅仅只是一个名头,让人仰慕仰慕。

那个年代的老板,除了做外贸要说外语,哪里用得上学历?

只有要到了以后,他自己的事业,而不仅仅只是生意。

发展壮大了,社会也要升级了,方才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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