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杨慎目光灼灼地看向眼前这个老人，尽管对方身材依旧高大，他的心跟他开始佝偻的脊背一样，没了勇气。
深吸一口气，覃修文起身，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这位“邻居”并不是那么和善。
“是断脉山国，前燕余孽……数百年过去了，他们从未放弃反攻荣国。”
想起一些头疼的事，覃修文脸上的皱纹挤作一团，几根黑白相间的头发被风吹落。
他一拍面前的石桌，手中的墨黑色真气在上面勾勒出一幅简单的地图。
“侯爷你看，断脉山国看似地域辽阔，横跨我荣国南荣道与西荒道，实则环境恶劣，能用土地不过我荣国三州之地，人口亦不过我国十之二三。但其中骁勇善战者众多，能人异士层出不穷……”
“其起源可追溯到上古八王时代，真正立国却是在北越之后……”
覃修文滔滔不绝，他这大半生可都是与这个国家斗争着。
“相传前燕的第一代帝王就是从这里走出去，最后横扫天下一统六合。再后来北越崛起，击溃了前燕皇朝，最终一战便是在这天门州……”
杨慎明白，这些历史他也知道。打断覃修文避重就轻的话，问道：“你是说断脉山国一直在天门州虎视眈眈？”
“侯爷且听老臣道来，有些事你一定想知道……”
捋了捋胡须，覃修文反而不急了。既然这位有能力从杨若希那死皇帝那里都搞来一道圣旨，也许面对天门州的困境也不是束手无策。
翻开厚重的历史，覃修文也不自觉有些感慨。语气凝重道：
“确实如民间所说那般，断脉山国是前燕余孽建立的，那一战之后，前燕的最后一代帝王并没有死。他跨过十万大山，回到南域，一统诸多部落和国家，建立了断脉山国。”
“那时候断脉山国并不叫这个名字，而叫‘姜国’。也还没有天门州，庆州和西州之间有一座叫做‘玉楼’的古城，燕皇战败于此……”
杨慎心中大震！差点没能控制住呼吸节律。
玉楼？！
看来……那里就是杨若希和裴渊渟口中的那个地方。
覃修文沉侵在自己的讲述中，没有察觉到杨慎的情绪波动，摇摇头苦笑：
“面对‘姜国’的反攻，北越几次险些没能镇压下来。不知听了什么妖人的蛊惑 竟相信什么国运一说，请来无数高手，想要彻底斩断燕国国运，也就是龙脉……”
“最后他们成功了，但也失败了。”杨慎补充道。
关于这段记载他也知道，自此姜国成了断脉山国，北越成功坐了三百年江山。同样也失败了，因为三百年后，后燕覆灭了北越。
至于后燕与前燕是何种关系，倒是有诸多猜测，后燕的帝王与朝廷从未就此事有过什么明确的答复，史书上只记载“龙涅于南，重登天位”。
这些记载中从未提到有“玉楼”这样一个地方。
“我荣国的天下，也是在玉楼击败后燕得来的吧？”
杨慎想起那本《帝王纪实录》中提到太祖杨开最终击败南方的燕国统御四方。
江离念叨过的那句“北越挥剑斩龙脉，玉楼千年镇两燕。”
现在琢磨起来倒还真有些说法。
“侯爷博文强识，这玉楼在几百年前就毁掉了，极少有人得知。现在成了天门州下一处府城，早已更名为‘玉城’。”
杨慎明白了，记忆回到那个雪夜……
“母亲只说她姓燕，裴主事你知道母亲的全名吗？”
“惠妃全名燕婷芸，很好听的名字不是吗殿下。”
母妃姓燕，原来是燕国的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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