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北沉吟片刻微微点头,决定出面同县里谈判,只要县里答应留下他们这帮“管理层”,那就配合姓赵的接收矿场。
哪想刚要去,人群中传来妻子周东西的大嗓门:“大伙听我说,那帮苦哈哈散就散了,没什么打紧的...庄有德背着上面把矿场私下租给他人是犯法的,我已经派人去府里找我舅舅了,我舅舅一来管保他庄有德吃不了兜着走!”
说话间,就见身长七尺腰围五尺的周东西爬上一辆马车的顶部,双手叉腰朝大门外的一帮建安县衙人员骂道:“回去告诉庄有德,矿是三清宗的,不是他庄有德的!他要敢把矿租出去,我周东西第一个和他没完!”
说完,气势汹汹一跺脚喊起口号来:“矿在人在,矿亡人亡!”
围在悍妇周东西边上的矿场人员忙也跟着大呼起来,本来因矿工撤走有些动摇的人心一下又凝聚起来。
“庄有德一个县令难道还大得过府里,府里管不了他,省里总能管吧!”
“我表大爷在巡抚大人身边任职,他庄有德真敢撵咱们走,我就到省里去告状!”
“......”
人群中的七大姑八大姨越说越来劲,反对租矿的声浪也是一波比一波大。
赵天林这边肯定听的到,但丝毫不予理会,只对边上脸色有些难看的庄有德道:“刚才离开的是群众,留下来的就是敌人。”
前世工作惯性让他下意识把矿工称为群众,把剩下的人当成打击对象。
“不过对这些敌人也不能一概打击,还是要加以区分的,能够挽救的要挽救一下,不能挽救的就出重拳!”
在赵天林授意下,建安县衙户科管事夏成栋代表县里出面,将赵天林临时制定的遣散办法告诉仍在聚集不肯回去的众人。
所谓遣散办法基于两点。
一是基于“工龄”,凡是不愿意在矿场干的,按工龄一次性结算费用走人。
二是基于“工作”,也就是赵天林愿意给这些人提供就业岗位,但需要通过竞争重新上岗,不能再如从前般混日子。
事事都要有规矩。
赵天林特意让夏成栋强调第二点,就是鉴于矿场这些年来经营不景气,年年亏损,所以新任矿主只能提供原先岗位的五分之一,后续矿场经营有了景气后才考虑增加新的岗位。
“愿意留下干的和愿意拿遣散费走人的都出来到我这边报名,不愿意的就留在这里好了。”
夏成栋也是个人精,知道赵天林这两个办法就是分化动摇留下的这帮人,只要这帮人为利所诱,那最终坚持到最后的就没有多少人了。
条件给出了,赵天林不认为马上就会有效果。
因为,矿场闹事的这帮人还没感受到压力。
只有感受到压力后,他们才会开始思考选择哪个更有利自己。
这是人的天性。
没有压力,再好的条件在这些人眼中都是一般般。
或者说觉得还能争取到更好的。
压力在三个时辰后终于赶到。
包括灵车在内的各种交通工具沿着矿场通向外面的道路一字排开。
里面坐着的均是手持短棍的年轻护阵队员。
带队的是校尉卢太玉,其下车后第一时间赶到赵天林身边,在没有弄清究竟发生什么情况下就请示道:“主任,护阵队全体集结完毕,是否马上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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