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刚刚泛白,马车停在了西华门。
从京郊回来的路上,傅羿安稍微昏睡了一下,他在偏殿换上了蟒袍,才缓缓迈步进入金殿。
殿内几位重臣敬畏的眼光都不约而同聚在这位雄心勃勃的太子殿下身上。
万众期待的太子大婚,不知为何酿成刺杀血案,随之演变成了谋逆,而这位太子殿下悄无声息,只花了极小的代价,就以雷霆的手段彻底镇压了乱局。
与此同时扳倒了国朝的元老,连晋王和恒王都深涉其中,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
传言,他还手握着一大批火炮杀器,傅家在军中经营多年,赫赫战功又让他在军中的威望几乎达到了顶峰。
朝臣们几乎都隐隐觉得,这位新帝的时代即将来临!
傅羿安抬眼冷冷地扫了一圈周遭,阮仕廉、薛统领等人战战兢兢瘫软在大殿正中。
陆太后挑了挑眉,声音温润,“如此大案,哀家还是觉得该让你们知道前因后果。”
在场的大臣们,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就是敲山震虎!
阮仕廉看到傅羿安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脸色顿时煞白,他一下子明白,难怪迎亲时那个大雁会死,他都不曾吭声,迎亲的人分明就是替身。
阮仕廉一脸颓败,扯着嗓子问道,“太子殿下,阮流筝是陆太后亲赐的太子妃,你把她怎么样了?”
傅羿安面无波澜,冷笑道,“阮大人,你勾结西山大营,意图谋反,罪证确凿,阮家犯的可是诛九族的罪!论罪,她应该如你一样,当斩立决!哪怕天恩浩荡,格外开恩,她也应沦为青楼的妓子。”
闻言,阮仕廉脸色难看极了,在场的其他朝臣也有些惊诧。
大家都明白阮家已无力回天,可阮流筝是他名义上的太子妃啊!
太子殿下怎么能完全不顾礼教道义呢?
傅羿安鄙夷的声音继续响起,“你们可能会说什么祸不及出外嫁女,若是没有阮流筝的传信,阮大人恐怕也不敢确定,孤是否命在旦夕。正是因为收到爱她的假消息,阮大人才会孤注一掷吧!”
“她妒忌成性,为满足自己的私欲极力唆使阮大人你谋反起事,这种人,还配活在世间?她就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孤岂能容忍如此心思歹毒的蛇蝎女人做自己的枕边人?”
此言一出,朝臣们都有些懵,几乎不敢相信,阮流筝在这场谋反中的参与度如此之高。
阮仕廉饶是对败局有所预判,可他还是被傅羿安的绝情冷漠震惊到了,只觉得一颗心如同坠入深渊,冰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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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诸位大臣退下之后,陆太后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声,“羿安,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傅羿安坐得笔直,眼眶泛着血丝,一脸倦容,“让母后担心了,是儿臣不孝。”
这次镇压阮家谋反的事,陆太后基本都是袖手旁观,见他手段果决,便也放下心来。
反倒是一想到另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晋王,脸上浮现出一阵愠怒,“晋王,你是如何打算?”
傅羿安一怔,晋王耳根子太软,太容易被人利用,可他毕竟算是一母同胞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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