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袁玉竹说起这事儿,她对杜武的思念如野草般疯狂生长,石头也压不住。

不知道杜武在外好不好,有没有受伤,身边是不是有了别的女子照顾他的起居。

裴氏想着心头发沉,笑容淡了下去。

楚黛轻轻碰了下袁玉竹,对她使了个眼色。

袁玉竹见裴氏低头默默绣花,连忙从笸箩里拿出两块布递给裴氏:“大嫂,昨日我画了两个花样,你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除了周诚之外就属袁玉竹画工最好,她最擅长的就是画花鸟鱼虫和人物画。

几人要绣什么花样都是她先画出来。

一副鸳鸯戏水,一副天鹅交颈,裴氏选了天鹅交颈的布。

楚黛转移话题:“大嫂,各位姐姐,我琢磨出一种绣法,你们瞧瞧好不好看。”

“咦,正反两面的图案、色彩都一样,真漂亮啊,四妹你是怎么绣出来的?”

楚黛抿唇笑:“相公问我有没有一种绣法可以正反两面一模一样,我琢磨了一阵子,相公给我了一些提示,就绣出来了。”

全家手最巧的就是楚黛,双面绣和双面三异绣这样的精美绣法,周诚跟其他人说得费不少功夫,。

楚黛说就不同,随便提点一下就能琢磨出来。

袁玉竹拿着布翻来覆去的看,再看看自己绣的,正面精致,反面多少线头疙瘩。

两相一对比,顿时嫌弃的扔下自己绣的残次品。

啧啧称奇道:“相公脑子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太有意思了。”

跟周诚相处的时间越久,她对他越发着迷。

这男人简直是个宝。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不会的。

“相公说若是绣在丝绸上作成屏风能卖个好价钱,也可以做成扇子卖给官家夫人小姐们。”

“哇,四妹,你有这门技艺绝对能挣很多银子。”

......

陈父陈母心里压着事儿,回到陈家集后就病了一场。

北狄人不敢来了,家里不愁粮食和水,可一家人脸上都没了笑容。

周诚和陈芸娘的态度让他们如坐针毡。

小孩会看眼色,尤其是被轻视的女孩。

陶氏的三个女儿做事说话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惹了长辈们不高兴。

家里气氛低迷,陈满仓兄弟也没心情管陈丽娘一家四口过的如何。

眼巴巴的盼着快点过年,过完年周诚就会陪陈芸娘回娘家。

前边三年皆是如此,陈母想,女儿和姑爷不可能因为先前的不愉快就老死不跟他们往来。

过了这几个月,气也该消了。

至于殷氏娘几个,陈父陈母和陈满仓故意忽略不想。

他们要回来便回来,不回来就算了。

陈满仓还有两个女人三个儿子,有没有殷氏娘几个没什么影响。

日子一天天过,一晃就过完了年。

陈父陈母眼睛都盼绿了也没等到周诚和陈芸娘母女。

陈母这下彻底慌了。

她两个儿子都憨厚老实,指哪儿打哪儿,脑子远不如周诚。

若是没有周诚帮衬,这辈子也就只能在地里刨食,挣钱谈何容易,欠周诚的银子不知哪年才能还清。

更可怕的是,万一今年朝廷还要征兵,那谁借银子给他们?

陈母越想越难受,越发厌恶不安分过日子惹是生非的陈丽娘。

日日在陈父耳边咒骂陈丽娘是个祸害。

骂完陈丽娘又骂北狄人。

若不是北狄人,他们一家怎么会去大营子沟,没去周家住两家的关系就还好好的。

陈父心里也梗得慌,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归根结底还是怪他们两个老的眼盲心瞎,分不清轻重。

陈满仓和陈丰收本来话就不多,这下话更少了。

殷氏一早就猜到今年大姑子不会回娘家拜年。

是她也不会去,就算要走动起码也得晾他们三五年再说。

殷氏也没带儿女回陈家,也没去娘家。

嫁给陈满仓多年,前些年日子难过,年后回娘家就带两斤高粱面,娘家人都嫌她抠搜。

他们嫌弃她,她也不稀得跟他们走动,各自过好各自的日子。

殷氏这几月也没闲着,陈月姐弟会的字和算术她也学了个滚瓜烂熟。

大姑子跟她说灾荒年月过了要开铺子让她帮着打理。

不认字儿不会算术怎么成。

打铁还得本身硬,她要做的不好,大姑子想拉她也拉不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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